黄岫岫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奸细”,不代表其他人都是,至少黄岭岭,是合格的陶见贤的杀手。
黄岭岭动了动眼珠,惊惧的看向身前的东临。
“好孩子要懂礼貌,有人问你,你得回答哦。”东临噙笑道,话尾的哦字,甚至还带了俏皮。
旁人听是听,只有黄岭岭自己,知道抵在他脖颈的指尖有多么可怖,他的大脑在叫嚣着要效忠,但身体自保的本能,已经迫使嘴唇张开。
“对!都对!”黄岭岭慌忙连声道。
“啧啧,兄长,你还说我,你自己交代得也不慢。”黄岫岫在旁边甚至悠闲的点了菜,自己坐在桌边吃起来了。
好像根本不担心黄岭岭能被怎么样。
“东临,放开他吧。”金明微缓和了脸色,走向黄岫岫,“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们兄妹好久不见,他又办差,就顺便在这这儿聚聚咯。”黄岫岫叨了一嘴红绕肉,油滋滋的笑,“兄长嫌我不点菜,点一壶茶坐一上午,店小二都翻白眼了,他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你们进来时,撞见我们兄妹俩闹点儿小矛盾,别介别介!”
顿了顿,黄岫岫给金明微和东临摆了碗筷,殷勤邀道:“都坐都坐!你说我兄长,非要闹起来了他才肯告诉我,但凡他办差,吃饭都是陶见贤出钱!嘿,他如果早说,我能不肯点?”
金明微看了眼满桌子的鸡鸭鱼肉,也翻了个白眼:“……你确定你这样陶见贤知道?”
“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他的钱囊肯定会知道。”黄岫岫自信道,接着朝黄岭岭吼了一嗓子,“是你嚷着要点菜的呀!都上齐了,快过来吃!打什么打,是没饿,还是饭不好吃?不要自己出钱的饭,不吃白不吃!”
众人都有些无奈的瞪了眼黄岫岫,这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很多事情上的逻辑,好像和常人不太一样。
“好啊,我吃我吃!”只有东临笑嘻嘻的,放开黄岭岭,飞到桌边去啃肘子了。
黄岭岭摸了摸脖颈,心有余悸的看向东临,少年笑得天真烂漫,褐瞳如极品的琉璃,折射出两汪光影潋滟。
哪里还有半分前时可怖的压迫感。
黄岭岭可不像黄岫岫,他是合格的奸细,故哪里敢真吃饭,只管忌惮的防备着金明微,冷声:“你……想干什么?”
金明微耸耸肩,走到窗边,手搭凉棚极目远眺,黄岭岭顿时变得无比紧张,要不是顾忌东临在旁边,他怕是立马能冲过来,让金明微当场毙命。
黄岭岭度日如年,目光在东临和金明微间不停挣扎,良久,指关节都攥得发青了,听得金明微一声“找到了”,他最后那点儿侥幸破灭。
完了,她知道陶见贤的计划了?
黄岭岭下意识的杀机一炸,然而哪怕就是这点儿“机”,也立马被东临察觉,少年轻飘飘的看过来,还残留着笑意的唇角一勾,顿时让黄岭岭吓得心脏悬空,再不敢表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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