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渊的脸终于有点僵了,他还想说什么,突然旁边扬来一阵灰尘,呛得他猛打了个喷嚏。
三人看向门边,不知何时东临进来了,正拿了笤帚扫地,扬起的灰尘好巧不巧,全扫到了霍如渊身上。
“你!没长眼睛啊!”霍如渊起身躲闪,他以为东临是金家的奴仆,说话间也不复前时温和的嘴脸,立马带了怒意。
“呀,对不住,是我没看到!”东临站住,慌忙不住的弯腰道歉,“我初来乍到,手脚笨得很,让贵客见笑了!是我的不是,我给贵客拿掸子去!”
“不用去拿了!霍郎君,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金家的学徒,东临。”金明微叫住东临,乜眼霍如渊,“……外人最好说话客气点。”
霍如渊一愣,复打量了几眼东临,目光一深:“是我唐突了,给小兄弟道歉。只是我这身衣衫,是为了见满满特意定制的,是满满最喜欢的玉色绡绫,若是脏了,怕害了我对满满的情谊。”
“既然怕脏,那还杵着作甚?阿团,送客!”金明微一拍手,露出恍然之色。
阿团领命,也不管霍如渊自愿还是被迫,就把他往门外撵,口里还喊着:“霍郎君,我们要打扫正厅了,不敢脏了您的素衫,得罪了!”
霍如渊一路被撵出金家院子外,砰,大门在他眼前被关上,差点夹到他鼻子。
围观的邻里啧啧议论,有可怜他的有嘲讽他的,声音蚊虫般的在他耳畔飞。
霍如渊整了整素衫,面容恢复淡然,他从怀里取出一封请柬,插在大门的门缝里,故意提高音量,在门口喊。
“满满!是我惹你不快,你气我恨我都可以,千万别伤了自己身子!我知道,你反悔议亲一事,是因为我的原因,不能给你幸福,是我平生一憾,但我仍然感谢上苍,让你这次能逢凶化吉,只要你好好的,我离你再远都可以!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我会在霍家设宴,虽然我不奢求,但也希望你能来,让我们霍家能向你当面道歉!”
这番话喊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情绪饱满,围观的邻里都听得清楚,议论又高涨起来。
“呀,霍郎君要过生了,金大姑娘虽不满他不行,但又不是仇人,人家过生还是要上门恭贺下吧。”
“对啊,还说是当面道歉,这姿态放得够低了,不行又不是他的错,金大姑娘忒狠心了。”
“听说今年进京参加武举的士子名单出来了?霍郎君是城东一片的独苗?哎哟,得赶快去确定一下。”
“好像是今儿出来的最终版本!怪不得霍郎君选今儿回城,日子选得巧啊!他若真是独苗,那什么生辰宴席,就是提前押宝局了呀!”
霍如渊坦然立在舆论中央,满脸悲痛又深情,收割了愈来愈多的同情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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