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姑娘,老爷夫人请您进去坐坐哩。”奴仆出来,将食盒还给金明微,噙笑相邀。
“不,不坐了,我还有事儿,先,先走了。”金明微尴尬的笑笑,抓紧时间开溜。
结果听到身后窗扇打开,某个包袱被扔了出来,然后砰一声,窗扇阖上,只依稀听得里面一句:“听说你前几天受寒了,咳咳……给你做了身褙子……穿不穿随你!不穿就拿去烧了,别拿回来!别让我瞧见你那张脸!”
金明微回头,看到窗台边的包袱,打开来,是自己尺寸的水红哆罗呢褙子,新棉里子传出好闻的淡香,边缘还溜了层飘乎乎的白绒毛,保暖又不失美感,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金明微眼眶微红。
她看了眼关得死死的窗扇,一福:“多谢二婶……咳咳,昨儿我确实说错话了,对不起……小馄饨是我头回做,手艺恐怕不过关,还望二婶和二叔不嫌弃。”
屋里没有传来回应,除了瓷器碰撞,还有吞咽汤汁的轻响。
金明微笑了,人非圣贤,家人也是,谁不是凡身肉胎,有七情六欲。
正如她和二叔和二婶,有恩怨,有吵闹,但风波过后,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就是一家人。
“侄女儿告辞。”虽然窗扇关死,金明微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转身离去,突然余光瞥到旁边出赁的厢房里,冲出来一个人。
正是朝生霞。
他苦恼的堵住耳朵,口中念念有词:“别跟上来别跟上来……”
素来风度翩翩的名角儿,也能被逼到这个地步?金明微诧异,正要上前询问,突然看到又一个人冲出来,也是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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