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天上居告知老将军和大公子。”
段佑霖吩咐他。
徐叶白应声,勒了缰绳调转马头朝长青街赶去。
远处。
“主子,徐副将应该是去天上居了,还需要派人去吗?”
庄梵回头问马车里的李修宴。
李修宴:“不必了。”
庄梵应声,赶着马车回雪芦馆。
雪芦馆已经修缮好了,不过看起来依旧有股萧瑟之意。
“齐穆。”
到了雪芦馆,李修宴便喊了一声。
齐穆现身:“主子吩咐。”
“去将被安景阳几人残害过的受害者聚拢,告诉他们去大理寺就能讨回公道。”
李修宴吩咐,眼底蛰着冷芒。
这盘棋,终于是开了。
白瑾云收敛,面色严肃看他:“你不会现在就要下棋吧?”
“此时不下,更待何时?”
李修宴瞥了他一眼。
白瑾云呼吸凝住,目光都落到棋盘上。
这是搏杀求生之局!
庄梵:“可之前他们都赔过钱了,还会去吗?”
白瑾云“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又风姿摇曳地晃了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
“拿钱了事,那是他们不得不妥协。”
“一旦有人带头闹起来,他们就不会干等着。”
“一定会跟着闹,咬不下来一块肉,争一碗汤也好。”
“更何况他们祸害的这些人家里,可有一些不好对付。”
“有的人脊梁骨能被几块钱压垮,有的人千金也压不断。”
庄梵看了看他,他是说不出来这大道理,他只是担心主子如果动了,那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去吧。”
李修宴开口。
“是。”齐穆应声,转眼消失在雪芦馆中。
“风暴开始了。”
李修宴望着西沉的日光,只有那么几丝了。
天上居。
“什么?!那、那我儿伤得重不重?他怎么样了?!”
张氏刚从国公府回来,结果便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惊得整个人都要背过去了。
“娘,你先别急,听徐副将说完。”
安景湛眉头也拧了起来。
张氏又怎能不急?
好好的三个儿子就是这么接二连三毁了的!
她以为小儿子平安了这么多年,总是不会落到他头上了。
可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
徐叶白看着眼前这一家,不禁有些恍惚。
他见过大公子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样子。
如今却坐在轮椅上,整个人不复当年少年昂扬之姿。
二公子沉闷,三公子痴傻如孩儿。
老将军更是老态尽显,满脸沧桑。
他心尖不免刺疼。
这难道就是他们武将打下太平之后的下场吗?!
“夫人不必担心,五公子已安然无恙。”
张氏噌的站起来,噙着泪惊道:“真的?”
徐叶白抱拳:“末将不敢欺瞒。”
“说说大理寺。”
安景湛开口,对徐叶白这声“末将”并无什么感觉。
人情凉薄,有何怨之?
左不过是拿他们一家开刀罢了。
若是旁人,他们又未必能做到伸手援助。
怪不得他人。
只是再难回到从前那般而已。
徐叶白将事情简明扼要阐述,随后夜晚风安排马车,只带了安景湛前往。
这是安景湛的意思。
爹娘去了,事情反而不好处理。
“小妹今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