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容忍别的男人跟陆襄呆在同一个车厢内?
“也好。”陆襄点头:“今日之事多谢殿下了,臣女先告辞。”
“恩,去吧,没事不要多在别人家里逗留,早些回去。”楚今宴道。
矜贵疏冷的眉眼落在陆襄身上时,透着丝丝暖意。
陆襄愣了一愣,呆呆的点了点头走了。
霍鹏正一大早便心神不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打开门看一眼。
“老爷,午饭做好了,现在吃吗?”家里的婆子上来问。
霍鹏正烦燥的挥了挥手:“不吃。”
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婆子闻言也不敢多问,退了下去。
直到他再一次出门看时,便见一辆马车缓缓的走来,马车的身后跟着一顶软轿。
霍鹏正呼吸一紧,紧张的扣着门框。
马车停下,陆襄从车内走出,霍鹏正这才大步迎了上去:“陆姑娘。”他唤了一声,双眸便死死的盯着后面的轿子。
方正脸上有激动,有害怕,各种情绪不断变幻。
正当他纠结着时,就见轿帘被人掀开,紧接着一身血的霍翌走了出来,一见自家老爹那威严吓人的面孔,当即顾不得身上的痛一下子扑过去抱着霍鹏正,“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哇呜呜呜,爹……爹……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我在牢里好害怕啊……”
霍鹏正被自家儿子的哀嚎吓了一跳,还是第一次见他抱着自己哭成这样。
霍翌是真害怕啊,被人严刑拷打的时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现在想来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霍鹏正被霍翌哭得心软,别扭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说着,他朝陆襄看去。
天空扬扬洒洒的飘着雪花,少女浅笑盈盈的站在那里,未施粉黛的脸上一双黑眸透出云雾般的光彩,整个人纤尘不染。
“陆姑娘,快进屋说话。”
霍鹏正拉开哭得惨兮兮的儿子,忙对陆襄拱手道。
他只顾着关心儿子是否全须全尾的回来,都忽略了外面在下雪。
陆襄穿着狐裘戴着帽子,手里抱着个小暖炉,倒是不介意这父子两在外面再激动一阵。
进了屋,阿蛮替她脱了狐裘,到一旁拿着帕子轻轻擦掉上面的雪花。
霍鹏正扶着霍翌回了自己的房里,然后谴人去请了大夫,由着小厮先帮他把衣服换了。
一躺在柔软的床上,霍翌这才感受到浑身仿佛骨头断裂般的痛楚,疼得嘶嘶直吸气。
先前不是不疼,而是跟死亡的恐惧相比,这些疼痛根本就想不到。
“爹,我是不是真的没事了?”霍翌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有人进牢里将他带了出来,然后塞进轿子里回了家:“我接下来怎么办,要改头换面被送走吗?”
“那你一定要给我多准备些银子,对了,新住处的宅子买好了没有?”
霍鹏正嘴角轻轻一搐,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瞪着儿子:“能捡回一条命你就该偷着笑了,还给你准备银子跟宅子,你做白日梦呢?”
霍翌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反驳:“那……那我什么都不会做啊。”他怎么养活自己?
霍鹏正被气笑了,不过看到霍翌浑身是伤,肩膀还在流血倒底没舍得再骂他:“就在京城,哪也不用去,好好养伤吧,伤好后当牛做马去回报陆姑娘的大恩大德,再胡闹惹事,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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