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棱,映出纤尘飞舞。
“殿下啊,你这么重的伤还是不宜挪动的好,加重伤势了可就麻烦了。”缪太医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楚今宴,苦口婆心的劝道。
唉,跟了这么个倔强的主子,心好累。
楚今宴眸光淡淡的撇了缪太医一眼,道:“床太差,睡不好。”
这浓浓的嫌弃,简直了。
缪太医一噎,涨的脸色通红:“……”
他俸禄低,府里寒酸了些,怪他咯!
这时,盛闲在门口道:“殿下,马车已经安排好了,不过缪太医家的大门太窄,马车进不来,辛苦殿下走到门口。”
噗……
再一次被嫌弃了的缪太医:“……”
能不能顾忌一下他这个主人。
盛闲没有意识到缪太医内心的崩溃,对他道:“缪太医,殿下在这里住不好不利于伤势恢复,但又不放心另请他人,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住在八皇子府里也能更方便照顾殿下的伤势。”
缪太医闻言,嘴角微微一抽。
“是。”
于是缪太医打包了行礼,跟着楚今宴一起走了。
八皇子府。
楚今宴刚回到府里,便让盛闲把元丰叫了过来。
“审的如何了?”
元丰自责的道:“属下无能,这些都是死士,嘴紧的很,属下用尽办法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
楚今宴沉默了一瞬,目光幽冷的道:“那就不用审了,既然不招,杀了吧,把他们的尸体一个个送出去,放眼京城,想要我命并且敢直接动手的人,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看看那些人的反应,他就能猜到是谁设了这个局,抓了陆襄。
如果只是冲着他来无所谓,但胆敢拿陆襄的性命作要挟,楚今宴绝不会让他还能逍遥自在。
元丰了然:“殿下最先怀疑的是谁?”
楚今宴冰凉的面庞上泛起无限的冷意,沉声道:“楚承礼和楚惠宁……”
元丰听到楚惠宁的名字时,一脸愕然:“惠宁长公主?”
她一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连皇上的儿子都敢加害?疯了吧。
“是不是她,试试不就知道了。”楚今宴面无表情的道。
他把郑文武从二楼扔下去差点丢了小命,父皇又下旨废了郑文武的郡王之位,以这位长公主噬子如命的性格,恐怕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属下明白了。”元丰抱拳应道,然后转身离开。
月下,飞檐怪兽,庭院雕窗,浓重的黑影投在很大很空旷的花园里,有一种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楚惠然在去看过郑文武后回了自己的屋里,饶过屏风,便见原本整齐的床上不知何时躺了个人,被子将头都蒙住看不到是谁。
她身后的段嬷嬷顿时一脸怒容的骂道:“哪个不要命的,竟敢躺在公主的床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