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因为生母早逝,亦没有哪位妃嫔抚养他,于是出了慈宁宫便去了景仁宫,正想邀楚今宴同行,刚出慈宁宫的门便被在乾清宫伺候的小太监给叫走了。
不用说,肯定是成德帝命人来慈宁宫候着的。
看着楚今宴远去的身影,楚义辞嫉妒的撇了撇唇,酸溜溜的道:“父皇还是真是宠八弟,晚上就能见到了,居然这会还把人单独叫去。”
回应他的只有嗖嗖的冷风。
楚义辞咬牙切齿的瞪了自己的太监一眼:“问你话呢,死人吗?”
太监嘴角微微一抖,道:“殿下所言极是。”
楚义辞:“……”
这么敷衍的太监,好想换掉怎么办?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黑着脸去朝景仁宫去了,小太监连忙跟上。
乾清宫,成德帝正站在书案前,桌上铺着一卷画,正眉开眼笑的观赏着。
“儿臣参见父皇。”楚今宴站在殿中,恭敬的行礼,道。
清俊的眉眼如殿外的寒风一样冷冽。
成德帝抬他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来,看看这副前朝的万里河山图,啧啧,真迹啊。”
殿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楚今宴解开身上的狐裘,立即有宫女上前接过,而后他走上前。
“哪来的?”
“柳盛那只老狐狸送来的。”
楚今宴眉稍微挑:“给他女婿求情?”
“那到没说。”成德帝摇了摇头:“不过派人送这副画进宫明显示好,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了。”
楚今宴敛眸,眼底闪过一缕幽光:“所以为了一副画,你打算轻饶肖沐恒?”
成德帝冷笑一声:“朕金口玉言,圣旨都下了岂能反悔?朕不要面子的吗,反正他没说,朕就当没看到,朕到要看看他敢不敢当着朕的面替那龟孙求情。”
所以说到底只是因为面子?
“一千万两拿的高兴吗?”楚今宴忽然问。
“咳咳……”成德帝被呛了一声,抬头幽怨的瞪了儿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楚今宴淡淡的昵了成德帝一眼,而后没什么诚意的抱拳行了一礼:“儿臣向父皇请罪。”
成德帝懵了:“……你、你犯什么事了?”
“国子监的火,儿臣让盛闲放的。”
成德帝的脑子霎那嗡了一下,一片空白,呆若木鸡的看着楚今宴。
他刚刚听到了啥。
火是他的宝贝儿子放的。
成德帝无力抚额,一脸的生无可恋。
先帝爷,你莫不是觉得朕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所以才派这么个小兔崽子来折磨朕的身心?
成德帝抖着手指着楚今宴,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疯啦,为了一个肖沐恒,居然敢在国子监放火,你就不怕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不会,我挑了最正中的学堂,毁了可以再建,既打了柳相的脸,又让柳相的女婿无法再踏足朝堂,再让肖沐恒掏空肖家家底来赔偿,又充盈了国库还给父皇的私库增加了收入,不说前面几点,就最后银子进了自己的腰包,父皇难道就不觉得高兴?”
他并不是莽撞行事,也不是不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