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磨蹭?”长孙云淮示意苏南锦坐下,毫不见外地拿起桌上茶水来倒,“你老爷子病了,你就又欠揍了。”
“嗨呀,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不能说句好话!”
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接着,隔门一开,一个桃花眼、薄唇粉面的男人便走了出来。
那男人看见苏南锦,玩味地打量了几遍,又走过来瞧着长孙云淮道:“几日不见,我看你才是变了性啊。”
长孙云淮冷冷道:“他是大理寺卿苏南行,你妹妹的案子,他是主案人。”
“你就是苏南行?”桃花眼改了随意的坐姿,神情也严肃起来,“对不起,方才我只当你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府上嫡子,喻行远。”
苏南锦回礼道:“见过喻公子。”
“这次你们来,可是想问什么?”喻行远道,“家父病了,现在家中是我主持一切事项,云淮,你要什么尽管说。”
云……淮???
苏南锦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露出个标准的假笑。
所以这两人根本就是老相识,这男人刚才在轿上说的话又在哄她吧?!
“此次的事,比较严重。”长孙云淮搁下茶盅,简略将事情说了出来。
喻行远苦笑:“云淮,这可不是比较严重吧?”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计策,”苏南锦带着歉意道,“但我想与令妹的公道相比,这一步,并非不可接受。”
喻行远摇了摇头:“苏大人,云淮,不是我不愿意,我自然想给妹妹一个公道,母亲我也能拦着,但父亲那边……恐怕把我打死,他也不会同意啊。”
长孙云淮也不为难他,听此话起身直接道:“嗯,告辞。”
说着,还派了把苏南锦的肩膀,示意她跟着离开。
“喂,你也太无情了吧!”喻行远不满嚷嚷,“兄弟刚从岭南那鬼地方回来,你一句问候一句悼念也没有?”
外面长孙云淮已经走远了。
苏南锦倒很不好意思,朝喻行远又作了个揖:“喻公子,十分不好意思,改日我再和太傅大人来悼念令妹,我先行一步,告辞。”
“没事,”喻行远客气完,又对着空了的桌子嘟囔,“这冰块脸,谁都比他有礼!”
忽而,他又奇怪地“嘶”了口气:“什么叫‘我和太傅大人’,没听说这两人关系好啊?长孙这臭脾气也能交朋友了?”
外面,苏南锦跑了几步都不见长孙云淮的影子,正到处找人,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这里。”长孙云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苏南锦吓了一激灵,扭头无奈道:“他好歹是你兄弟,你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长孙云淮不答,说道:“走,去见平远公。”
“等等等等!”苏南锦忙拉住男人手,“喻公子都说不行,咱们现在去找,不是送死吗?”
长孙云淮低头,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
苏南锦顺着他的眼神一看,马上举起手来:“我不是故意的。”
“你想放弃?”长孙云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