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锦还是不敢全信:“那这也太巧合了吧?”
“不瞒大人,这的确是个巧合,”柳撷枝道,“吴二公子本派了小厮出去,准备向你们散步李公子常去对面酒楼的消息,没想到你们竟自己来了。”
苏南锦苦笑:“这其实是织造大人说的,他跟我们打太极,只说了李修仁平日喜好,碰巧提到了这里。”
“两位大人,”柳撷枝满目哀情,“请你们一定要给李公子伸冤!”
苏南锦忙道:“这其中有什么事,你们知道就快说。”
吴远伸手请苏南锦到桌边坐下,飞速道:“修仁兄一出事,我就知道他必定是被冤死,三年前福宁公主在京设下百花宴,当时我带着修仁兄赴宴,在宴上,他与尚书二小姐一见倾心。”
这两人果然是情侣!苏南锦在心中暗叹。
“我们滞留京城期间,他们二人私会了几次,花前月下,乃至于私定终生,后来修仁兄与我回江宁,对小姐许下诺言,考取功名后便向她提亲。”
苏南锦想起五小姐的话,冷笑道:“想必尚书一定不同意吧。”
“正是,尚书嫌弃修仁兄家境贫寒,但看他与我是好友,且在诗书上有才华,这才把话说死,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吴远痛苦回忆道。
后面的事,不用说,苏南锦也能自动补全了。
没想到还不等开科举,与尚亲王定亲的兵部侍郎嫡女自缢家中,太后下旨又命礼部尚书二小姐出嫁,李修仁自知婚事无望,从痛苦中又释然,因此岭南后才有那些反应。
“那,李修仁可与定远侯嫡子相熟?”苏南锦提出最后一个疑问。
吴远哑然失笑:“此事说来荒唐,定远侯嫡子竟很欣赏修仁兄的才华。修仁兄回家不久,就和二小姐断了书信,但我想二小姐会去找世子帮忙,应该是因为他是深宅小姐唯一可随时约见的对象。”
那个齐瑕,的确举止轻浮,是个爱向女人身边凑的家伙。
别家公子如果在情人相聚的节日里受到尚书府小姐的邀约,而两人间又本没有别样的关系,定然会畏惧推辞,这样说来,还真的只有齐瑕会赴约。
“那后来,他们到底见面了没有,你知道吗?”苏南锦问。
吴远摇了摇头:“我远在江宁,他也没有给我写信,但我想依照修仁兄的性格,他会愿意当面给这段感情一个结果,但他绝不可能杀害二小姐。”
苏南锦头更疼了。
现在两人间的关系缕清了,也有了证人,但即便两人是情侣,也无法证明李修仁就不会杀害二小姐。
仅仅凭借感情来推测,不能够补全证据链。
看她面露难色,柳撷枝起身,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痛苦不堪道:“大人,求你们一定要为李公子翻案,如果需要银钱,我愿意献出我所有的卖身钱!”
苏南锦拉着她道:“你先起来。”
“大人,求您一定答应我,”柳撷枝眼泪一颗一颗地下坠,“当年我不肯接客,差点被鸨母打死,是李公子派人说服鸨母,教我写字跳舞,这才保我性命和贞洁,他的命就是我的命,大人让我做什么撷枝都愿意!”
“我肯定会查明真相,”苏南锦紧握她的手,“但是,公堂之上需要证据,查清一切,也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