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气氛就会变得很怪。
苏南锦捧着茶盅在手心转着玩,半晌,她找到话题:“你刚才说,齐瑕不会善罢甘休,那他还可能会出什么招?”
长孙云淮道:“不清楚,你这几日不要让假扮你的婢女离开这间屋子,等外面疑心尽散再说。”
“好。”苏南锦点头。
“我还有事,”长孙云淮起身,“晚间奚棠会过来替你诊脉,你身中寒毒,以后就不要轻易请别的大夫,有事让赤芍到长孙府找人。”
苏南锦听在心里,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怎么?”长孙云淮问。
“你好像变了很多,”苏南锦浅浅笑道,“以前有点讨人厌,现在倒是很会关心别人,有点暖男的意思。”
长孙云淮听不出暖男是哪两个字,不过他也习惯了苏南锦时不时的胡言乱语,笑说:“你现在皇帝赐给我的夫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总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言外之意,并非是要帮她,只不过不想出事伤及自己而已。
苏南锦刚萌生的一点好感又被这盆冷水立马浇灭,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有事你就赶快走吧,免得待会到了正午,我府上还得给你做饭。”
长孙云淮被她气得发笑,转身离开。
苏南锦待在房里,心中发愁。
现在定远侯府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那她就不能随意出府去查案,府内赤芍、锦瑟几人虽行事稳重,值得信任,但这个时代最讲究身份,苏府的下人,怎么能和定远侯府的世子对抗,
她不能离开府上,否则,只怕会出大乱子。
苏南锦连声叹气,如果那个救了她多次的神秘人真的是苏南行,为什么他还不现身呢?
假冒朝廷命官是株连的死罪,这苏府上下几百口的人命,都在她兄妹二人身上了。
定远侯府。
齐瑕一口气憋在心里久不能散,背着手在屋里走几圈,就停到镜前扒着镜子看一眼自己挨打的那边脸。
大理寺卿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三品的官,也敢对他堂堂定远侯的世子动手!
更可气的是,这回他是吃了个哑巴亏,只能硬挨下这一巴掌,根本不能反驳。
又走了几圈,齐瑕没了耐心,对外面吼道:“萧军师人呢,怎么还没请来?”
说话间,还朝门外随手砸了几个杯子出气。
碰巧萧逸尘正和陈羽一同走来,那杯子被扔到他身前,他便一展开折扇,手腕翻转间,竟把那三个原该粉身碎骨的杯子全度以扇面接住。
“世子何必动这么大的气?”萧逸尘任由陈羽将杯子从扇面上拿下放回,“天热得很,当心上火。”
齐瑕没好奇道:“我已经要被气死了!萧军师你进来坐。”
“苏府的事,陈羽已经和我说了,”萧逸尘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语气不快不慢,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产生心情波动,“我还有一计,可消世子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