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锦凑过去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箱子流光溢彩的衣裳,上头的刺绣也极其华美,一看便知其中价值。
“怎么又改给衣服了?”苏南锦仰头看看长孙云淮,指向另外几个大箱子,“这是长公主赏的?别的里头也都是衣裳?”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长孙云淮留心瞧着她的神情。
锦瑟几个过来把几个箱子都在院子掀开,另外的是一箱首饰,箱子里面是三层,每一层都被切割成同样大小的方块儿,底下垫着黄绸布,每个里头都放着不同的首饰。
其余几个箱子,有金银,有摆设,有香料,还有一箱子米。
“这可奇了,”苏南锦俯身用手挖了些许米粒在掌心,细细端详,“难道这米也分高低贵贱,这里面装的是王公米不成?”
长孙云淮脸上笑意更甚:“这是南疆进贡的米,南疆贡米若称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太后听闻太医说你哥哥没有胃口,便把这新到的贡米赏给你哥哥。”
“太后费心了,”苏南锦凑过去闻了闻手心的米,果然一股浓郁的米香味,“看来下次进宫,少不得要拜见太后致谢了。”
她斜手将手心的米都倾倒回箱内,吩咐道:“都关上吧,交给管家,该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
“不看看?”长孙云淮问。
苏南锦有些茫然:“不是已经都看了吗?”
“这也叫看?”长孙云淮一指装着衣裳的箱子,“别的女子见了这些,早该挨个欣赏了。”
“我不爱这些,”苏南锦挥挥手,示意人快把东西抬走,“衣裳多少,够穿就行;至于首饰么……我脖子不太好,戴着觉得坠得慌,还是这些金银比较好,养久了还能生出小金子小银子来花花。”
“财迷。”长孙云淮评价道,“不过你今日是非挑不可了。”
苏南锦“嗯”了声,扬着音调:“为什么?”
“过几日是寒食,”长孙云淮对她解释,“这日的惯例,不以朝服入宫,只以好看为上,旁人不知晓,但太后和皇上却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夫人,还似平常那般不着粉黛,岂非给我丢脸。”
苏南锦眉梢染上嗔傲之色:“怎么,你这长孙府的门楣,我怎么着才能配上呢?”
“至少不像你平时那般,”长孙云淮回忆间,也觉得苏南锦从前真是可爱又可笑,“穿得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行动举止像是要去打人,起码华贵些。”
虽然她不愿意打扮,穿什么这里多一块布那里坠一块纱的衣裳,戴满头的金银珠脆,但既然是宫中的旧俗,她也不好不遵从,显得是个另类,倒像是故意吸引人看似的。
“抬进去吧,”苏南锦挥了挥手,又无奈地看了长孙云淮一眼,“长孙大人也跟着来吧,别让我这寻常人的眼光跳出侮辱长孙大人颜面的衣裳?”
那箱子里的衣裳共十件,锦瑟按着上下顺序,最先拿出来的便是一件大红的,上面绣着盛放的花。
苏南锦露出辣眼睛的痛苦神色,急忙摇手:“这也太艳了,又不是过年要去门口站着当招财童子。”
锦瑟便把大红的放下,第二件又拿出来一件鹅黄的:“小姐,你看这件呢?”
苏南锦继续痛苦摆手:“淡黄也就罢了,这鹅黄也太亮眼了,上头绣着的这花也大,我看着旧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