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面对的敌人会增加上骁勇善战的定远侯。
想要先处置了齐瑕,控制齐府,把定远侯从边关骗回来再连根拔除的计划,现在是绝不能够做了。
今夜的一切,都落空了。
前堂,陈羽给齐瑕松了绑,拉着他道:“走吧?”
齐瑕眼里喷火,他这辈子除了挨罚何曾跪过谁,今日却被强迫跪了许久,现在风头调转,皇帝太后都说不许动他,他非要把这一桩气给撒了才算完!
“不行,”齐瑕将手一甩,背在伸手,昂起头来居高临下地拿鼻孔看人,“今日爷我非要砸了这公堂,撕了他长孙云淮和苏南行的脸!”
陈羽脸色也黑了下来。
他原本就劝齐瑕不要轻易插手此事,可惜齐瑕当时架不住他死缠勉强答应,后来被这女尸与证人的事一激,又起了心思,打起了要把苏南行杀了一劳永逸的主意。
可即便苏南锦是在荒郊野地里,这人他也是杀不死的。
陈羽说是不放心跟着齐瑕一同过来,其实还存着一分要保护苏南锦的心思。
那个被事先安排在拐角处接替齐瑕引走长孙云淮等人的鬼脸面具人,是被他事先在饭食里下了轻剂量的软骨药,才会那么容易便被抓住。
如今漠北二十九部联手进犯,这并不是突发之事,而是必然之事,后面定远侯府的权力之盛必然会再上一个顶峰。
但,顶峰之后,必然是寻索的坠落、坍塌。
齐瑕却还做着能把大喻改喻为齐的美梦。
“你走不走?”陈羽两只眼睛泛着清冷冷又有些幽怨的光,活像是遭丈夫背叛的女子,“你若不走,此生别再同我说话。我回去便收拾东西,天一大亮就去漠北找我哥。”
这一通脾气打得齐瑕措手不及,除了小时候那次他把人给欺负狠了,他再没见过陈羽这样。
那股自己惹恼了人又哄不好的憋屈记忆涌上心头,齐瑕一怔,回头对堂后狠狠瞪了一眼撒气,赶忙向陈羽追过去。
他们二人说话向来是放低了声音彼此间听到即可,外人瞧着,只是陈羽走了,齐瑕追过去,后院里的人自然也听不见这响动。
等长孙云淮和苏南锦送了李忠出来,却惊讶地发现堂内已经没了人影。
“齐瑕人呢?”苏南锦问两侧衙役。
衙役看见什么便说什么:“方才和与这位公公一道来的那个白净男子一并走了。”
就这么轻易走了?
苏南锦很是不可思议。
齐瑕那性格,肯定是要借此机会好好羞辱她和长孙云淮一番的,现在走了,就只有陈羽插手的可能。
这个人……
“李公公,”苏南锦对这位少年起了疑心,“刚才同你一起来的那人,你可清楚他的底细?”
李忠并未多想:“他是齐世子的伴读,两个人感情打小要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