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是福宁惊吓大哭,引来宫人,将喻行远救了上来,饶是这般,也让喻行远高烧五日才退,人差点烧成傻子。
长孙云淮和喻行远自幼投缘,少年气盛,直接冲过去当场把人揍了个乌眼青,两边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后来的事,也就不再是孩子之间斗气的战争,而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了。
很难说喻行远当时一心要离开京都到岭南去做生意,有没有这一份的原因在内。
这么多年长孙云淮孤身在京,多少日夜恨不得提剑手刃齐家父子,又有多少次明知道是对方所为却无法动手,他心里的辛酸苦楚、压抑怨恨,比苏南锦只多不少。
也正因如此,他反而更能体会苏南锦现下的心境。
“空想无益,”长孙云淮温声劝她,“你这样忧心忡忡难以安眠,别等齐瑕还没倒台,你就先倒了身体。”
苏南锦郁闷得很,脑子里不停是刚才审齐瑕的场景。
早知道就不使诈拿证词了,直接先把人剁了再说。
长孙云淮把她拎起来,提着就要送人回去。
“你再查个事儿呗,”苏南锦随便他提溜着自己,“就那个齐瑕身边的书童,我记得是叫陈羽,还有定远侯府的军师。”
长孙云淮把她丢上马车,跟着上去道:“此事五年前我便已派人查过。”
苏南锦和他对了个眼,就知道此事的结果,同时也愈发觉得奇怪:“你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身世来历,一概皆无,”长孙云淮道,“当时我曾有个派往定远侯身边的人,很受他重用,他在定远侯身边跟随了五年,也未曾探听到分毫。他私下也曾佯装好奇和定远侯府的人提起过,那些人倒生疑心,但他们也不知道那位军师从何而来。”
“这还真是怪了,”苏南锦敏锐地一皱眉头,“事出反常必有妖异,难道这个军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转而苏南锦又想起陈羽那张白得如冰似玉一样的脸,不做表情时,很像个毫无感情的假人,莫名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难不成真是妖怪?
长孙云淮说着话,看着苏南锦,却笑了一笑。
那笑里头明显是装着事的,苏南锦不肯放过他:“你看着我笑什么?”
长孙云淮也没打算隐瞒,事到如今,他和苏南锦已然完全是一条贼船上的两个人了:“五年前我派人调查那军师来历的同时,也派人调查过你和你哥哥。”
“你调查我们俩干嘛?”苏南锦并不生气,她只是好奇。
“京中也没有人知道你们兄妹二人的来历,”长孙云淮似笑非笑地,“两桩类似的事,难免会让我疑心。”
苏南锦嫌恶地抱着自己胳膊抖了抖:“你居然怀疑我和我哥哥跟齐府那些人是一伙的,太傅大人您的脑洞想法还真是大开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