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提防些,尽量不要落单,以免被她什么时候发疯抓住。”
苏南锦很听在心里地表示赞同,她现在想起在宫里被追着砍还觉得后怕。
“你和她打小一块儿长大,她小时候就这个性格吗?”
长孙云淮摇头:“刚入宫时不这样,是被先帝爷和太后一起宠坏了。”
苏南锦想了想,喻行远还是太后亲生的,并且是太后唯一的孩子,小小年纪那个镇静自若、八方不动的样儿,和福宁简直是南辕北辙。
“她毕竟是收养,收养时已经知道了些人事,”长孙云淮看出她心中疑问,“先帝爷和太后不免就对她更好些,而且先帝爷和太后两个人都喜欢女儿,满宫也只有福宁一个算得上是嫡出的公主。”
“哦——”苏南锦拖长着音调,“难怪呢!”
“所以你就暂且忍忍吧,”长孙云淮轻叹了口气,“她那份恨,不是朝夕能解的。”
要说了解福宁,还是当属长孙云淮。
他料定福宁虽然被他说得低头不语,即便一时通了气,后面闲暇时候再想起来,那股六亲不认的蛮横劲头又要冲上来,事实也果然如此。
当夜尚亲王在宫里陪福宁陪到半夜才走,太后留他住下也没留住,说是怕家中母亲担心。
尚亲王才外派回京几日,太后也不好强留,送走了尚亲王,又劝了福宁许久,把苏南行贬得一文不值,又吹嘘了半晌朝中几个重臣家的儿子和几个展露头角的年轻人半晌,看着宫人服侍着福宁睡下了才离开。
谁知等到后半夜,福宁梦里又梦见了苏南行,这回不再是她和苏南行妇唱夫随,而是苏南行娶了宰相的女儿,正在那喝喜酒,笑得一脸美满,可见很满足于这桩婚事。
福宁在梦里又气又急,想叫又叫不出来,怄得她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出不来,活生生把自己给呛醒了。
“殿下!”玉珠就靠在床边打盹,听着动静赶忙点了烛火迎过去看,“殿下,怎么了?”
福宁趴在床边,低着头发丝散乱遮挡住脸,她心口堵得难受又疼痛难忍,咳得肋骨都向里缩着疼。
玉珠把烛台放下,一挽起福宁头发看见她满面眼泪,像是被水洗过似的,眼睛里也都是红丝,吓得魂儿都飞了,急忙向外叫道:“快来人!传太医!”
太医很快就被传了过来,同样匆匆赶来的还有太后。
“宁宁!”太后身上只披着外袍,罕见地神色匆忙,“宁宁呢!”
大冷的天,玉珠守在一边给福宁捶背,急得浑身大汗,听见太后的声音,宛如见了救星一般:“太后娘娘您快来瞧瞧,殿下似是被魇住了!”
太后匆忙过来,一把搂住福宁,看着她满脸狼藉心疼得无以复加:“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太医就这么踏着一路骂声来了,还要请安也被拦下,赶忙给福宁诊脉。
“究竟如何?!”太后眉头宛如两把刀一样,不满意便能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