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是真的。
深宅大院里面,那些仆从的出身虽然寻常,但却最会玩狐假虎威那一套,也最会看人下菜碟。
俞唱晚祖上或许和平远公府登对,但她现在没了祖宗爹娘,又在外面卖过艺,这些事情会成为别人嘴里无法抹去的黑点。
苏南锦从心底怜惜她,倘若换做是别人,经历了这些事,未必性格能像俞唱晚这么好。
“我是真心喜欢行远的,苏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俞唱晚生怕别人误会了她,“我知道我不该,但是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哪怕是嫁给他做妾呢?我能看出来,行远是个很善良的人,否则也不会不忍当面对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啊,倒是让她来说这些冷言冷语了,苏南锦颇为无奈。
“所以我想,唯有能留在平远公府,我未来才有个倚靠,平远公去后,行远也不会折磨我,”俞唱晚激动起来,“可若是嫁到了别人家,苏姑娘,平远公一去,将来还会有谁能护我一把?”
苏南锦给她递去手帕:“你的想法,倒也合理。可你若嫁给他,行远以后再娶别人,你和行远心中明白这样做是为了你的终身安稳,但那个女子,她能信吗?”
“我也知道,女人一旦嫉妒起来,会做出许多可怕的事,这些我见得多了,”俞唱晚不停地擦着眼泪,但怎么也擦不干净,“但是我除了这一条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呀!”
苏南锦想了想,问道:“你可曾想过,和行远结拜为兄妹?”
俞唱晚一怔:“这……我倒是愿意的,但是平远公会愿意吗?”
“其实今天是喻行远托我来的,长孙云淮是他的发小,也知道此事,只不过他是男子,不便前来,”苏南锦对她解释道,“他以为,是你一心要嫁呢,真是……自恋。”
俞唱晚连忙摇头:“不是的,我表现出来也就是那样,难怪他会误会。都是我的错。”
“你看看,你还在维护他,”苏南锦听了方才俞唱晚那番话,已经完全可怜她了,“你听我的,回去之后,和他谈一谈,把这番话告诉他,你看人眼光很好,喻行远是个善良的人,他以后做了你哥哥,一定会把你当亲妹妹疼爱,只要你们俩是一条心,平远公必然会答应。”
事情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竟然是两边都在误会对方。
俞唱晚哭过一场,对苏南锦态度更加亲切,握着那方帕子道:“苏姑娘,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难怪行远这样满口地赞扬你。”
“那是因为他对你还不熟悉,”苏南锦揽着他肩,“他又不想成婚,所以不愿意接受你,等你们相处久了,他就会知道你的好处。”
俞唱晚点点头,心里却还有有些落寞。
毕竟,她是真心对喻行远心动过。
两人又坐着说了会话,苏南锦把俞唱晚送回平远公府,自己才又回去。
过了两天,苏南锦前夜整理档案迟了,第二天起得迟了些,刚醒过来,就听见外面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谁在唱歌。
“是谁啊!”苏南锦盯着一头毛躁头发,特别不爽地锤了枕头两下,“唱歌就算了,还这么难听,简直像是在杀鸡!”
锦瑟进来伺候她起床,禁不住笑道:“小姐,外面是喻世子在唱歌。”
喻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