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些,就是要小跑了。
苏南锦心中无语,但还记得长孙云淮对她的嘱托,能忍则忍,忍不了了再说。
等这一圈走完,她又要加快步速,又要记着走路时胳膊摆动的幅度,又要维持脖子不能动以免瓶子掉下来,这几下折磨,都要是寒冬腊月,都让苏南锦冒了汗。
但是福宁尤嫌不够,她存着要罚苏南锦的心,见苏南锦都要跑起来头顶的帽子还是不掉,眼角高高吊起,瓜子脸显得更是刻薄凌厉:“看来苏郡主颇有天分,这走是掌握得着实不错。玉珠,看苏郡主都出了汗,快把苏郡主请回屋内。”
玉珠答应一声,上前对苏南锦行礼道:“请郡主入室。”
但却没有任何人过去取下苏南锦头上的帽子。
苏南锦眼神扫过玉珠和福宁,不知道对方还要做什么事,心中一边惦记着长孙云淮。
她过来之前就差人去长孙府通知,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她进宫这么久,长孙云淮人应该也杀过来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苏南锦担忧着步入室内,福宁已经又做到了铺着白狐皮的软座内,她还未说话,便听福宁道:“你们都是死人?看不见郡主额上都冒汗了吗,还不伺候郡主把外裳脱了?!”
玉珠一点头,立即朝玉容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便把苏南锦的外衣脱了下来。
接着,玉容又去把殿门给两面完全推开。
苏南锦虽然没有站在门前,但后背立即就感受到了冷意,她身上又起了一层薄汗,冷热刺激间身体就禁不住打了个颤。
“这天是越发冷了,”福宁拨弄着茶盅里漂浮的茶叶,“还是郡主身强体健,这么冷的天直冒汗,不吹吹风都不行,玉珠,把本宫的披风拿来。”
玉珠哪里还用吩咐,没等说就拿了披风来给福宁系上,那皮肤像是被子似的,一下就把福宁的身体全都罩住。接着,玉珠又指挥小宫女移了炭盆到福宁身前,里面的炭火都是上好的,颜色不黑反银,烧起来像是银子在融化一般,好看且一点烟火也不见。
冬天的风不带一点儿热乎气,是刺骨的冷,任由人穿得多厚都能穿透,苏南锦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凉,露在外面的手已经冷得开始发青。
福宁被严严实实笼罩在披风里,整个人暖暖和和的,两架上还泛着淡粉色,她喝一会茶,看一会书,抬眼瞧见苏南锦发青的手和头顶有些颤抖的帽子,轻声笑道:“怎么,就这么一会儿,苏郡主就站不住了?”
苏南锦脸上不漏分毫怨愤,一字一句地说道:“长公主殿下,这么一会儿,臣女自然站得住,只是寒风凌冽,臣女觉得有些冷。”
“寒风凛冽?”福宁怪声怪气地慢慢念出这四个字,又道,“可是本宫并不觉得冷,本宫见你也不是很冷,难道你是想要躲懒而愚弄本宫?!”
苏南锦顾忌着头上的帽子,只能垂眸表示谦逊:“臣女绝无此意,况且长公主身份尊贵,臣女也不敢愚弄长公主殿下。”
“是吗,”福宁笑容里带着刀子,“那你就多站一会儿,正好也磨练磨练性子,现在成了郡主,还像你以前那么着风风火火的可不行。”
苏南锦除了答是,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很快,冷风之中她的手就从变青到变得僵硬,然后没有什么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