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站了片刻,怎么会就脉象虚弱,”福宁恼羞成怒,对玉容道,“你去把太医找来,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也是没有福的人!站了一会儿就要死要活!”
玉珠在旁边想起先前的事,轻声宽慰福宁道:“殿下,先前苏郡主不是和苏大人一样常常生病么,的确是她自己体弱,您还问了几次她都说不累,没事,这是她自己不保护自己的身子,和您有什么干系。”
玉容飞似的跑去太医院请太医,福宁等了会,便觉得心中烦躁,看着被扶到桌边歪躺着的苏南锦就怒道:“怎么人还不来!”
话音刚落,玉容就带着太医奔了进来,只是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银灰外袍的男子。
长孙云淮进门一见苏南锦双目紧闭地斜躺在那里,脸上雪白一片找不出第二种颜色,脑中仿佛火山爆发一般“哄”地一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他看了眼还端坐着的福宁,眼底怒意滔天,只是一眼就叫福宁心头一紧,不由得攥紧了手。
“王太医,苏郡主如何?”长孙云淮收回眼神,紧着苏南锦的身体问道。
王太医诊治了一番,便道:“苏郡主这是因为身体本就衰弱,又遭风寒侵体,以至血气骤减导致的昏厥,过一会儿自然会醒过来,只是要喝些调理和治疗风寒汤药。”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王太医身上,苏南锦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睁眼向关切望着她的长孙云淮使了个眼色。
长孙云淮心头兀然一松,霎时间明白过来,觉得无奈又好笑,这样的办法,也就苏南锦能想得出来。
福宁听完太医的话,冷着脸道:“太医都说了,苏郡主是自己身体衰弱,长孙太傅何至于进门就给本宫脸色看,难道本宫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苏郡主昏迷吗?”
殿内气氛不妙,王太医早就告退,玉容也让小宫女全都出去。
长孙云淮刚平复些的怒火又被福宁三两句话勾起,猛地转头,眼神像刀一样飞过去,福嬷嬷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太傅大人,这人受了冷用热水泡泡最好,您是男子,不如先回避,这儿让宫女打了热水来给苏郡主暖一暖。”
长孙云淮并不理会这个奶娘,三两步逼近福宁道:“我方才过来时,这殿门就大开着,你身上裹着狐皮,靠着暖炉手脚还垫着东西,苏南锦只穿着里面的衣裳,说你不是故意,难道是她自己喜欢大冬天吹冷风?”
“太傅大人,您冤枉殿下了,是苏郡主她……啊!”
玉珠话没说完,便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福宁猛地起身,仰头与长孙云淮双目相对:“长孙云淮,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的贴身宫女?!”
“主子说话,奴才也能插嘴?”长孙云淮瞥玉珠一眼,吓得玉珠瑟缩着向后退去。
福宁看玉珠的模样更是生气,对长孙云淮吼道:“长孙云淮!你给我站住!长孙云淮!”
长孙云淮并不理会,回身打横抱起苏南锦,转身便走。
他路走得十分张扬,丝毫不避讳着人,过往宫人全都低头避让,说是非礼勿视,不如说是被他脸上阴沉得看起来要吃人似的表情吓退。
离了福宁住处,苏南锦就睁眼低声道:“行了,你快放我下来吧。”
“你不是装晕吗,”长孙云淮一贴她手背,意料之中的冰凉一片,简直像是在碰一块冰,“你要装也装得早一点,何必把自己冻成这样?”
苏南锦无语道:“我倒是想啊,关键是站一会儿就倒,搁你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