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回过神来,面色古怪地凝视着苏南锦:“你……”
苏南锦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摆弄衣裳前后都整理了一遍。
没有哪里不对劲啊?
难道,是被瞧出来伪装了!
苏南锦心头一惊,但见福宁奇怪的神情,又不像是发现她是假冒的,更像是被她身上的什么东西所迷惑住了一样。
福宁“你”字出口,半天没再说出别的字来,最后面色不虞道:“你退下吧。”
苏南锦跪安退下,心里一边好奇,一边绕到湖边照照自己的影子。
——的确没有哪里不对啊!
不过福宁想法一直奇怪,根本不是个正常的成年人,苏南锦奇怪了一会儿,转身继续出宫去。
那边福宁还在亭子中,怔怔地坐着。
玉珠见她眉头紧拧,是在思索什么的样子,凑过去轻声道:“殿下,苏大人为人个性都很古怪,朝中大臣都不愿与他结交,若是说了什么,您也别放在心上呀。”
“不……”福宁摇了摇头,脸上的疑惑不减反增,“不是他说了什么,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咱们宫里才有的香料味。玉珠,我并不曾赏赐给苏南锦香料啊?”
玉珠倒没有在意过苏南行身上的味道:“殿下,虽然合宫人为了表示尊敬长公主,从不用与咱们宫内一样的香料,但保不准有别的香味道和咱们宫里的相似呢?”
“不对,那味道本宫闻了十几年,岂会认错?”福宁双手拢在一起成拳,“这件事真是奇了,苏南行根本没来过我殿内,怎么会沾染上我宫里的香料味……”
玉珠思索一番,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福宁猛然回神,对玉珠道:“快!把苏南行再召回来!”
现在的时间,足以够苏南行人出宫好几回了,玉珠奉命飞奔而去,片刻又喘息着飞奔了回来,遗憾道:“殿下,人已经和长孙大人一块儿出宫了,奴婢再让公公去苏府宣旨?”
“不!”福宁惊声道,她心下有疑影,朦胧不清的就像是荒宅里的鬼,“去告诉王勇,让他继续监视苏府,必要时,可以进去偷看,这次……看看苏南行和苏南锦兄妹二人,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
玉珠弄不清福宁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很忠心地依言吩咐了下去。
苏南锦出宫时正遇见长孙云淮,两人一道出去,言语间便谈到了边关战事。
“现在边关情况究竟怎样?我不懂这些,但漠北二十九部若是打进来,恐怕再想把他们击退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长孙云淮闭着坐于车内,脸上似有疲色:“正因如此,这件事才难办。当年太祖下诏,令定远侯并几位当朝将军合理出击,二十年才平定边土,然而眼下除了定远侯,其他几位将军不是亡故,便是后继无人,或者后代难堪大任,朝中无人啊。”
“那么……齐瑕呢?”苏南锦想起那日在衙门里见识到的齐瑕的身手,她虽然不懂武学,但也能瞧出来对方身手很好。
长孙云淮看向他道:“齐瑕若是挂帅出征,将来凯旋,定远侯派的势力与名望必然是水涨船高,到那时……”
这么一说,苏南锦也觉得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