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锦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里已经是兵荒马乱。
这会去苏府请苏南行,能请来个鬼啊!
她悄悄向后瞄了一眼长孙云淮,对方倒是的确很淡然,只是不知道心里惊慌不惊慌。
哎,这事儿是她苏府的事,就算被抓了出来,长孙云淮顶多是个包庇,他又是太傅,能怎么着呢!
苏南锦正在暗自揣测,胳膊被人一提,整个人跟着站了起来。
长孙云淮拉着她道:“既然此事还没有证据,你堂堂一个郡主,也没有犯罪,自然不必跪,坐吧。”
福宁见状,冷哼一声,兀自等着太后来主持公道。
左右苏南锦今日都是要被她弄进牢里去的,现在让她多坐一会儿,那又怎么样呢?
台上戏还在唱,吵吵闹闹的,苏南锦的心反而被长孙云淮按着那么一坐给按定了。
无论她冒充苏南行是多大的罪过,但从前苏南行立下的功劳是真的,她苏南锦查了京城贵女案是真的,只要苏府有威望,那她就能好好地走出去。
长孙云淮把苏南锦拉起来,手又在苏南锦肩上重重地一按。
苏南锦仰头,正对上一双恍若凝着星子的眼。
他有办法。
苏南锦心底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消散了,坐在椅子上,同福宁一起等太后。
彼时太后人正在佛堂礼佛,边关的仗难打,自天下太平至今已经近百年,朝中文强武弱,从前能用的武将年老,剩下的年轻人里,挑选去漠北打仗的还要考究对方的家世背景,这样一来,可用的人就更少。
最后不得已,便只能让齐家继续挂帅,长孙云淮一同前去。
可惜几个站在皇帝这边的有用大臣,诸如苏南行一流,也都是文臣,根本上不了战场。
玉容匆匆找过来,和佛莲对了个眼神,两个人悄悄地走离门口远了些。
“什么事?”佛莲问。
玉容急道:“长公主有事要请太后过去呢,十万火急!”
这宫里但凡是长公主的事,哪怕是吃顿饭,都是十万火急。佛莲看惯了,心里牵挂着太后近来操劳,先问道:“太后刚和几位大臣议过政,漠北的事你也知道,现在心里正不痛快呢。长公主若还是为了苏家的事发脾气,恐怕此刻太后过去,反而长公主会更受委屈。”
玉容“嗨”了一声,忙说:“不是那件事,也和苏家有关,但是是苏南锦假冒苏南行的事!”
这话听得佛莲一怔,脑子里转了几个弯,也没能理清这话中的意思。
“哎呀,佛莲姐你就别想了,快请太后吧,再迟一迟,说不准就要出人命了!”玉容推着人肩膀掉了个个头,连声催促她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