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早听见外面叽叽咕咕的,佛莲一进来,便问:“是福宁又闹事?”
“玉容过来,说什么长公主在说,苏郡主假扮了苏大人,请太后过去主持公道。”佛莲道。
太后摆弄佛珠的手一停,眼睛睁开,扭头诧异道:“随我去看看。”
那边福宁正翘首以盼太后到了,见人来了,远远地就迎了上去:“太后!”
太后脸上却没有喜色,只扫一眼在场的三人,先吩咐佛莲道:“去叫戏停了,吵吵嚷嚷的,叫人头昏。”
佛莲应声而去,福宁受了冷落,不满意道:“太后,您先听我的话,苏南锦她……”
“哀家都听玉容说了,”太后一记眼神撇过去,撂下福宁,先走道苏南锦和长孙云淮二人眼前,命两人起身,“苏郡主,长孙太傅,你们都起来吧。”
福宁愤愤不平地站在不远处,眼里都是恨意。
“苏郡主,”太后看向苏南锦道,“福宁说你假扮你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苏南锦等待期间早已打好了稿子,既然祝英台能拿扮演观音一事来搪塞梁山伯,那她为何不可以搬出这个理由来搪塞太后?
一番解释后,苏南锦又道:“就是因为这两个耳孔,让长公主误会了。不过,长公主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我哥哥是朝廷命官,如果我假扮我哥哥,替他上朝、办案,的确是不应该。”
“不应该?!”福宁大声斥责道,“假扮朝廷命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朝堂上,那可是死罪!你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是想给开脱吗?”
指责完苏南锦,福宁又调转枪口,急不可耐地对太后道:“太后,我已经命人去苏府请苏南行,即便他人重病昏厥,我也让人把他给抬来。若是抬不来,那便是苏南锦在撒谎!”
苏南锦笑吟吟地望着福宁:“长公主,您看见过我哥哥耳朵上的痕迹,为了国家大事而担忧,因此来问责我,这没有什么。可是您想想,我哥哥病重,身体一直不好,这件事京城中人尽皆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要假扮他呢?”
“这谁知道?”福宁咬牙恨道,“但我知道,你一定做了这件事!前日我和苏南行说话,从他身上闻到了我宫中香料的味道,那香料名贵,进贡来的全在我处,可前日我召见的是你,这你又怎么解释?!”
原来是香味的问题。
天冷下来后,她不像夏天的时候一天一洗头了,竟然把香味给落了下来。
苏南锦装作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不过……香味这种事,做不得实证的。”
“那咱们就等着吧,”福宁冷冷斥道,“我看,我的人,今天倒能不能苏南行给请来。你哥哥要是病重,也没关系,本宫和太后这就去你苏府,看苏南行他人到底在不在!”
福宁字字句句说得斩钉截铁,拿这种事来污蔑也太过匪夷所思,太后看了几眼福宁,心中也有了几分相信。
只是苏南锦假扮苏南行这件事说出去太过惊世骇俗,究竟如何,还得先拿个实证再说。
“都别说了,”太后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既然已经派了人去请,那过会儿就能见分晓了。但无论真相如何,哀家都绝不会偏袒。”
福宁狠狠剜了苏南锦一眼,扶着太后在主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