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珏不知道苏南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哼笑一声:“苏大人才学渊博,怎么苏小姐倒是连这个字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京城中对于齐家人,向来只有两种态度,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对齐家这个领头羊自然是恭敬有佳,就算齐家人脸上长满了麻子,他们也能说成是酒窝。而不屑于与齐家为伍的,也不会因为这些事与齐家起摩擦。
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里,齐珏听到的就只有好话,即便她自己其实性情恶劣,但自己却真心认定,自己是个德行容功俱全的人。
江修兰一耳听出苏南锦话里垂下来的鱼钩,自己甘愿做那钩子上的鱼饵:“所谓德自然是指德行。一个女子身上有一切美好的德行,那她就堪当一个德字。”
“原来如此,”苏南锦含笑,目光盈盈地看向齐珏,“看齐小姐态度,应当是深谙此字意义,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酒楼的大门口、邻街之地和江小姐依依不饶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齐珏心里怒火翻滚,但倒也没显露在脸上,勾唇轻轻一笑,带着一大丛仆人,偏要从苏南锦站着的那地方过。
两人眼神对在一处,苏南锦一弯眸,拉着苗薇薇,和江修兰一同退到了一旁。
并不和她争。
吵架的人散了,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散了。
“苏姑娘,你又帮了我一次,”江修兰颔首行一轻礼,“多谢了。”
“客气什么呀,”苏南锦虚扶她一把,“你也来这家酒楼吃饭吗?”
江修兰摇了摇头,眼神一蔑:“我出来办些事,正好路过,没想到会碰上她。”
转而,江修兰又看向苗薇薇,神色欣赏地打量了她一番:“苏姑娘,这位便是你哥哥迎娶的新娘子吧?”
苏南锦简单介绍了一遍苗薇薇的身世,又问:“你出来怎么不见带着人?你后面要去哪,不如我们和你一块吧。”
“我那丫头,也学聪明了,”江修兰一笑,“上次你不是派人去我家传信吗?她学会了,现在人估计在路上呢。你们忙去吧,不必担心我。”
苏南锦却仍然是不放心,江家虽说也是名门,但在京中根基浅,家族中也只有江父能算作顶梁柱,江父又是热衷于经济仕途之人,因此齐家的人给江修兰气受,她大多时候也只能忍着。
一直等江家的人过来把江修兰接走,苏南锦才放心上楼。
到了楼上包厢,长孙云淮人来没到,苏南锦便先叫了几份点心,和苗薇薇一起做着逗猫玩。
不想隔壁坐着的却是一桌生意人,酒过三巡半分醉了,便开始吵吵嚷嚷地谈论起边关大捷的事。
苏南锦即便不留心,可那话题关系到齐家,她就不免听进去几句。
隔壁是在称颂定远侯的威武勇猛,又提起齐家已故去的老爷子当年跟着武帝打江山时的种种威名,后又一代一代地往下数。
“要说这齐家在朝堂上压别人一头……就他们家这样的资历,就是不想压,也难啊!”
“可不是,”另一人接话道,“最难得的是这齐家虽然功高,有威望,但对咱们这些老百姓可是真好啊!十好几年前那场旱灾,还有七八年前那场,齐家可散出来不少银子和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