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先去大理寺调遣人员,”苏南行伸手揉揉苏南锦的头发,“一次提审和验尸后,有什么结果我再告诉你。”
看着苏南行走到了门前,苏南锦又从肺腑中钻出话来道:“哥!”
她快步赶上,拉着苏南行胳膊道:“我假扮成你的随从,给你打下手吧?”
“这怎么能行?胡闹,”苏南行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给你放行就是徇私。一旦被发现,案件必然会移交他人主审。”
要是移交了别人,只怕还没开始查,幕后主使的人一示意,主审官的屁股就先歪了。
苏南锦心下骇人,松了拉着苏南行的手。
苏南行见她这副模样,仿佛顷刻之间憔悴了好几岁,心中也是不忍,复又停留下来安慰她道:“有你哥哥在,你还担心吗?”
但亲自经手,和等别人去管,总是不一样的。
这就和亲人生了大病要做手术,自己等在手术室外是一个道理。
再信得过别人,也想要亲眼看着。
“我没事,”苏南锦勉强一笑,催促苏南行道,“不耽误你了,你快去吧。”
她亲眼在苏府门前看着苏南行骑马朝大理寺方向而去,一直到视野里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苗薇薇陪在她身边叹道:“我可算知道,你们大喻有个词叫‘望穿秋水’是什么意思了。”
苏南锦默默地不说话。
“要是换作了我遇见这种事,只怕也是这样,”苗薇薇设身处地,很能体会苏南锦的感受,“但你还是要宽心啊,我想长孙大人现在被暂时关押着,他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担心的。”
苏南锦又想起在承明台前,长孙云淮被侍卫包围着带下去的场景。
在所有人去往承明台前,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呢?
厨房那边得了苗薇薇的示下,重新预备了饭菜,此刻就过来离得远远地,等待吩咐。
当朝长孙太傅在庆典当日,杀了太后身边的首席宫女,所有朝臣命妇全都亲眼目睹了现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都不用宣传,就像是流感病毒一样飞快传遍了京城。
苏府里的下人自然也都知晓,纷纷提起了十八分的小心来伺候。
苗薇薇瞧见厨房的人挤眉弄眼地打手势,挽着苏南锦的胳膊劝道:“小锦,今天宴上你就没吃什么,现在还是再去吃些东西吧?别那边事情查清了,你反而饿病了。”
苏南锦现在不仅是心如枯木,她还觉得自己那一截枯木树枝被人放在火上煎熬,非得要被煎熬成灰烬才算完。
“我没胃口,”她道,“你中午也没吃什么,你去吃一些吧。”
苗薇薇和她讨价还价:“就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啊!你过来陪陪我吧,就是吃一两口也好啊,走吧。”
苏南锦无法,心中烦闷,便任由她拖着自己走。
不成想没走两步,门子就从后面急匆匆追了过来:“小姐!小姐!门外面有个自称叫奚棠的姑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