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我哥哥,你生气了,我也依然要这么说!”苏南锦伸直脖子抬高下巴,眼神毫不闪躲地迎上去。
两人不似亲人,反倒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的仇人。
苗薇薇在底下悄悄拉了拉苏南锦的手,又劝苏南行道:“南行,这会两个人都在气头上,都少说两句吧,啊?”
“你好好劝劝她。”苏南行抛下一句,不再看苏南锦一眼,抬步绕过她离去。
苏南锦心口窝着气,倒不是多为了长孙云淮,而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哥哥在这件事上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件事牵连甚多,明面上的长孙府,暗地里的齐府和太后,朝中还有多少人盯着,多少人盼长孙云淮死,又有多少人盼长孙云淮生?
苏南行不是畏惧权势的,可若他因此断定长孙云淮是犯人判他死刑,那在朝堂之上,苏府真的就是所有人的敌人了。
到时候,苏南行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齐府和保皇党两派的攻击?
即便官位对苏南行来说并不是个重要的东西,他出来做这个大理寺卿本就是为了方便查清当年苏家灭门真相,但如果两边出手陷害,现在的长孙云淮出境就是将来苏南行的处境!
可现在苏南行眼见着多年血海深仇得以报复,已经被报仇充斥了全部神思,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反对意见。
谁阻拦他,便是阻拦他报仇。
如今想要救长孙云淮,恐怕唯有她亲自去查清一切。
证据之前,想必她哥哥还不至于被仇恨蒙蔽至此。
苏南锦背对外院,寒风阵阵,刮得她手脚如冰块一般。
苗薇薇摸到她冰冷的手,惊道:“呀,怎么冷成这样?快进屋暖暖。”
拉了一下,却没能拉动。
苏南锦对苗薇薇的劝说恍若未闻,一直站到想清楚了,才回过神来:“什么?”
“手啊!”苗薇薇抓起她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自己看,冻得像是个猪蹄子,快进去暖暖。”
苏南锦这下才觉出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暖和,她“哦”了一声,转身关门。
外面等着的赤芍:……那不是她的房间吗?
片刻,门又开了。
苏南锦拉着苗薇薇过来,不好意思道:“你快进去吧,虽然开了春,但春寒料峭也够人受的。”
两人相伴着走回海棠居,见苏南锦不声不响的,都担心地围过来:“小姐怎么了?”
苗薇薇冲她们摆摆手,示意人都出去。
“小锦,我听你们吵架,怎么倒不是为了那块半块玉佩?”
苏南锦摇头:“是也不是,那半块玉佩是一只狗的下半身,你知道,当年那个家族以狗为家徽,帮先帝爷做些不能在台面上做的事为生。我们家当年被害,火灾现场就有这半枚玉佩,或许当年就是我那个家族奉了先帝的命令,去杀害我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