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臣女说得可对？”

太后在坐上点头道：“的确如此。”

“老奴也能作证，”李忠也开口道，“先前太后头疼，佛莲姑娘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即便是福宁长公主也未能如此。”

苏南行点头：“如此主仆，佛莲却行此事。若是被胁，当年卖她的人我也派人去寻过，可以肯定对方是人贩子，因此佛莲并没有任何家人。”

“那为什么佛莲要这么做啊！”围观的人胃口被吊足了。

“是啊，为什么佛莲要半道做出这样的事，甚至还放弃了自己的性命呢？”苏南行负手一叹，“因为，佛莲做不做，都没有活路！”

齐瑕眼皮一抬：“苏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佛莲一开始就是你府上的人，她是被你送进宫的，”苏南行道，“而且我想，这一点太后其实比我更清楚。”

齐瑕冷笑着伸出手：“那么，证据呢？”

“这也是意蕊说的，”苏南锦接嘴道，“我时候又找过意蕊一次，问她佛莲平时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两个小姑娘在容妃身边侍奉，生怕自己做错事。而对于刚入宫的小宫女来说，最难的就是认人。”

“宫中规矩森严，面对不同级别的人是要行不同的礼节的。因此意蕊很担心认错人，所以她对这件事印象就非常深刻！那是皇上的百日宴，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齐世子，当时，佛莲不仅对齐世子行礼，还准确地叫出了称呼。”

苏南锦目含寒风，簌簌刮向齐瑕：“佛莲与意蕊职别相同，平日里也是形影不离，因为宫中根本不允许宫人单独行动。但都是第一次见面，佛莲却能准确认出你是定远侯府世子，除了在进宫前你们就认识，还有别的解释吗？”

齐瑕笑意微收，眼露厉光：“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但宴上人的人那么多，她也或许是听见别人叫我，因此知道我的身份。再者，即便她入宫前就知晓我是定远侯府世子，那也不能就证明我唆使她陷害长孙云淮啊。”

苏南锦留心听了听外面百姓议论的声音。

在此事之前，定远侯府对外给大家的印象一直是保卫着大喻的血性家族，并且又因为定远侯与齐瑕在几次天灾之时慷慨解囊，因此外界对定远侯府的印象一直不错。

毕竟无论齐府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银子和粮食分出去，拿到的百姓是切实受益人。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定远侯的面子工程做得的确很好。

这次陷害事件一出，多数人都觉得是苏南行查错了案，之前的证据也被齐瑕扭转了局面。

但现在，议论声就不同了。

既有证据，又有多种疑点，一次是巧合，巧合太多就是真的有问题。

这件事本就如齐瑕所说，若是要做，幕后人必然会消灭所有证据，因此他们想要定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此，在这件事上，他们只需要在众人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