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锦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虽然面前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她也觉得很熟悉,但到底来说,她现在对这个人没有更多的感情,尤其是男女私情。
她想了想,追问方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哥哥,我们有什么敌人?他们现在被抓到了吗?”
齐瑕铺开毯子,从马后挂着的包裹里拿出点心,让苏南锦坐着吃:“你还记得大喻吗?”
大喻……
苏南锦摇摇头:“觉得熟悉,但是想不起更多。”
“大喻是我们先前生活的国家,我们的父亲是大喻的侯爷,”齐瑕眼里渐渐升起恨意,“我们齐家,世代辅佐大喻皇帝,帮助大喻皇家守卫边关,开拓疆土,但是他们却诬陷我们齐家有反心,在宫中暗布埋伏,将我父子诱至宫中,意图绞杀。”
“父亲虽然早有准备,将你暗中送离京城,又竭力保护我,可惜他最终没能逃出来。我出逃后便来寻你,暗中在此处团结父亲旧部,以图报你我杀父之仇!”
齐家,宫里……
苏南锦觉得这些字眼都很熟悉,仿佛先前她真的经历过。
见齐瑕双眼猩红,对方毕竟是她的哥哥和丈夫,苏南锦便宽慰道:“自古功高震主的事常有,那些功臣即便不反,也都或死于天下太平时,或死于新帝登基后。父亲既然如此有成,想必也早就会料到今日,但他戎马一生,功业显赫,至少他得到过。”
齐瑕没想到苏南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一瞬的出神。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执着于得到父亲的赞赏,但从未想过父亲究竟想要什么。
甚至于有时候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明明有如此多的兵卒拥护他们,那么多的官员支持他们,但是父亲仍然举棋不动,还让齐珏入宫为妃,最后以至于命三丧宫中。
在他看来,所谓生下皇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像太后那样的人在,怎么可能让齐珏生下喻家的孩子!
苏南锦不知道齐瑕心中的九曲回肠:“那就是皇宫里的人把我扔下绝情谷的吗?”
“对,”齐瑕按照早就打好的草稿说,“小皇帝身边有个太傅,他武功高强,和喻家一同迫害我们齐家,你就是被他打下去的。他明知道你手无缚鸡之力,对你出手,是想以此来折磨我。”
苏南锦皱眉:“这个人竟然如此狠毒,做的事也如此不光彩,看来喻家上下,真是……”
“所以,我们一定要为父亲报仇,为我们自己谋出路,”齐瑕抓紧时间给苏南锦洗脑,“他们必然不会放过咱们,这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小锦,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苏南锦点头:“你放心,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肯定会保护好自己,不再给你拖后腿。”
“说什么傻话,”齐瑕亲昵揉揉她的头发,“你是我妻子,怎么会是累赘?你我本是一体,你若出事,我也不能独活。”
苏南锦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觉得自己的大脑现在就像是破碎的相片,实在辨别不出什么感情,只能顺从地向对方微笑。
“回去吧,”齐瑕扶她起来,“虽然要入夏,但草原上风大,坐久了还是会冷。你刚清醒过来,不应该吹这么多的风。”
苏南锦点头,任由齐瑕扶着她上马,两人回到宅院里。
刚入门,苏南锦便看见一个男子正立在院中,似是在冷人。
“你先跟着丫鬟回去,屋里有书,可以看着解闷,或者叫丫鬟陪你玩也好,”齐瑕对她道,“我有些事要处理,做完了就去陪你,好不好?”
苏南锦不疑有他,点头跟着丫鬟而去。
从长廊向海棠居走,苏南锦看离得前院远了,便问那丫鬟:“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