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水牢里,四周弥漫着难闻气温,墙角还生着整片青苔。
墙壁上的灯随着齐瑕脚步而亮,水牢正中有一方团宴桌大小的水池,里面有一只四角铁笼,里面关着苏南行和苗薇薇。
水漫到下巴处,两人垂着头,毫无声息,宛如死了一般。
齐瑕神情冷峻,对跟着来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便立即启动机括,将四角笼升起。
“弄醒。”齐瑕对等着他吩咐的手下。
那人又立即掏出个小瓶,在苏南行与苗薇薇鼻下晃了晃,二人脸部肌肉便抽搐几下,旋即眼皮挣扎着拉开。
“苏大人,”齐瑕倨傲地垂着眼,“好睡?”
苏南行浑身湿透,更别提一身伤口浸泡在污水中,但他纵然狼狈不堪,眼中光彩未减半分:“来找我,遇见难题了?”
齐瑕轻笑:“不愧是苏大人,不过……苏大人不先问问苏南锦的情况,和你这位娇弱夫人的情况吗?”
进来前有人对他们动了刑,鞭子被盐水跑过,池子里不仅脏还有药物,再加上长期的低温,别说是人,就是大象泡在里面也要垂危。
更别说苗薇薇。
苏南行偏头看向虽然清醒但无力说话的苗薇薇,眼底闪过深刻的恨意。
“你来,不就是和我做交易?”苏南行微笑。
两人对笑半晌,齐瑕竟在气势上占不了半分便宜。
“苏大人说得不错,我是来和你做交易,”齐瑕承认,“不过这笔交易,我想苏大人一定会做,因为……”
他目光转向一旁了无生息的苗薇薇:“她,等不起。”
苏南行也不退缩:“她等不起,你等得起吗?”
齐瑕舔了一圈牙床,叉着腰,又换成环抱双臂的姿势:“苏南行,你知道你妹妹现在在哪吗?”
“不在水牢,”苏南行肯定道,“沈兰舟也不在。”
“猜得不错,”齐瑕点头,“那你再猜猜,他们在哪?”
苏南行摇头:“我不知道,但你要关,就会把我们关在一起。没有,便代表他们至少过得比我们好。”
齐瑕发出嗯的声音,旋即盯着对方双眼,笑意不减:“听过绝情谷吗?”
苏南行脸色霎那间凝固。
“看来是听过,”齐瑕笑得开心,“不过我没有把他们扔下去便不管,绝情谷的迷渡花可以让人忘却前尘,他们两个一个武艺高强还有财力,一个机敏美貌,要是你,你会不会让他们为你所用?”
苏南行脸色沉到谷底:“你对小锦说了什么?”
“我只是把以前的记忆稍加串联,告诉她,她是齐家收养的孤儿,与我青梅竹马,后来嫁给了我,”对方的脸色越是难看,齐瑕就越是快乐,“而你,和长孙云淮,就是陷害齐家满门的凶手。”
苏南行恶狠狠质问:“你对她下手?”
他猛地上前想攻击齐瑕,但只是带动吊着双臂的铁链震动,在水牢中发出巨大声响。
齐瑕听着那响动的回音,心情甚好:“别这么激动啊苏大人,如你说言,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所以在此之前,我也不会动她。”
言外之意,若是交易不成,今后,齐瑕便无法保证。
苏南行双眼充满了血丝:“你想做什么交易?”
齐瑕志得意满地一笑,对旁白人一看,那人就立即上前把苏南行手上的镣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