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醒醒！”

雕花木床前，锦瑟和绿倚正竭力摇晃着苏南锦。

而苏南锦则双眸紧闭，满面是汗，双唇不仅煞白，还在不停小幅度开合着嗫嚅。

“不要！救火！”

嗫嚅忽然变成惊声尖叫。

门忽然被推开，齐瑕稳步过来：“又是噩梦？”

锦瑟点头：“也叫不醒。”

齐瑕示意两人让开，亲自过去把睡梦中还挣扎扭动的苏南锦扶起来，伸手捂住她口鼻。

无法呼吸，苏南锦像脱水的鱼似地翻腾两下，然后猛地睁开双眼。

齐瑕恰时拿开手掌，按住她肩膀，温柔呼唤：“小锦？”

苏南锦惊魂未定，眼神迷茫片刻，看见身前是齐瑕，猛地扑进对方怀中，双手死死环住对方：“哥！”

她喊破了音，声音沙哑，听得锦瑟二人都不由得心头一颤。

齐瑕不断抚摸她头发安抚对方：“又做噩梦？”

“嗯，”苏南锦擦擦眼泪，“还是很多火，还有很多看不清的人，手里都拿着刀……哥，这些人是不是就是杀害咱们爹和姐姐的人？”

齐瑕面色有些凝重，握着苏南锦的手，顺着她的话道：“对，这些都是你记忆里的残留，因为记得太过深刻，所以才会在梦里出现。”

“……好可怕，”苏南锦忍着眼泪，眼底的恐惧渐渐变成了仇恨，“哥，你不是要复仇吗？咱们什么时候能给爹妈报仇？”

“快了，”齐瑕道，“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

苏南锦激动道：“我能做什么吗？”

“你……”齐瑕若有所思地迟钝片刻，“你能做的，就是好好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你说我弱啊？”苏南锦不满。

齐瑕拍拍她脑袋：“不是说你弱，打起来刀剑无眼，伤了你怎么办？”

“那我也可以做点别的事啊！”苏南锦强烈抗议，“我发现我会把脉，我以前是不是还通岐黄之术？要是这样的话，我还可以去做大夫啊，难道手下的人受了伤，我就不能去帮帮忙吗？”

齐瑕笑了笑：“那等我们报仇之后，给你开一家医馆。”

还不上钩？！

苏南锦拳头硬了。

也不知道是她把人想得太坏，还是齐瑕在怀疑。

玛德，逼老娘出绝招！

苏南锦在床上站起来抗议：“哥，我虽然是收养的，但我对咱们爹娘也是有感情得啊！现在咱家就剩下咱们俩，当然应该并肩作战！你想亲自手刃仇敌，给爹娘报仇，难道我就不想可以亲手把敌人杀死吗？”

亲手。

齐瑕眼珠一转，脑海中忽然浮出一副画面。

若是让长孙云淮被苏南锦亲手杀死……那该是多么畅快？

只要过程中，留意不要让那个和苏南锦极其相似的苏南行出现便好。

不如，就把苏南锦培养成一个刺客，身手不必有多好，只要她一露面，长孙云淮还不是束手就擒？

“行不行？”苏南锦推推齐瑕肩膀。

齐瑕拉住她的手，妥协笑道：“好，不过有个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