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使者恳切点头,颇有惆怅感慨的模样,“幸好皇上身边还有像长孙太傅这样的忠臣。”
长孙云淮一笑:“臣子本分而已。”
说话间便到客栈,使者伸手请长孙云淮先进去,又去柜台交钱拿了门钥匙,一行人便上楼去。
“怎么是单间?”奚棠看了眼牌子便问。
他们这些人行走在外,为了安全也为了方便,通常都会选择双人或者多人间,毕竟官道上来往人多,人员构成杂乱不说,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房间可住。
“哦,是这样,”那使者解释道,“我们看你们二位是一男一女,也不好让长孙大人和我们挤,所以给你们买了单间。”
奚棠笑了笑:“多谢。”
时间已经很晚,客栈内没什么人,长孙云淮和奚棠房间还不相邻,几人各自致意过便都睡下。
一个时辰过去,月向西行,正是人睡得最熟之时,客栈内一扇门忽然打开,从里面小心地窜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来。
领头的那个一挥手,几人便自行分成两队,一列向长孙云淮屋门前靠近,一列向奚棠那边而去。
他们掏出早已备下的迷烟,戳破了糊窗纸,准备向内吹气。
奚棠就蹲守在内窗下,看见那伸进来的迷烟,浅浅一笑,伸手把鼓气夹的口子向烟桶内一塞、一压,管子里面的迷烟“噗”地反向喷出去,胡了那准备张嘴吹气的黑衣人一脸。
黑衣同伴眼睁睁看着他“啪”地瘫下去,眼里顿时凶光毕露,掏出刀剑便要破门。
但奚棠的行动更快,先他们一步破窗而出,轮着在几人胸膛上踢过,把那几人踢得撞到过道另一边墙上,嘴里向外渗血。
去找长孙云淮的几人见势不妙,连忙破门进去想要抢先杀了长孙云淮,但冲过去向被子上一砍才发现里面塞着的是枕头,压根没有人!
奚棠已经追过来,把从被踢晕几人那搜来的迷烟一吹,就放倒了这一批黑衣。
“就这水平,也想来暗杀咱们?”奚棠叉腰,眼神很是嫌弃,“瞧不起谁呢。”
长孙云淮把其中一人面罩拿下,果然是白日里来传旨的几个使者。
方才奚棠那几脚声音甚大,现在又陷入平静,引得住在这一层的住客和客栈的老板伙计都纷纷上来查探。
“哎呦,这是糟了贼?”店老板看里面捆了一圈的黑衣人,连忙过来恭维,“两位客官,可多亏了你们,抓住了这帮贼人!小店真不知该怎么谢你们。”
说话间,便指使伙计去报官。
奚棠要拦,长孙云淮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反手向店老板亮了官牌:“你去让客人都继续睡觉,只说贼偷到了江湖人身上,被打了一顿,已经报官。”
店老板一见那牌子,眼都直了,他不过在官道上开客栈挣些过路钱营生,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
忙不迭地就答应着退了出去。
官道边的客栈有贼,这是很寻常的事,因此官差久久未到。
“主子,您看。”奚棠先给那些人搜了身,搜出不少块刻着大内的腰牌。
长孙云淮扫一眼,冷笑道:“伪造大内腰牌,假传圣旨,胆子可真是大。”
“属下觉得他们大概率就是齐瑕所派,”奚棠很是笃定,“主子,咱们对他们严加审问,肯定能掏出东西来!”
长孙云淮却并不对此抱有太多幻想:“齐瑕既然敢派他们过来,一定已做了万全打算。”
问,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