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切都可还好?”
“今年酒业都还好,酒楼也是风风火火,一切都很好。”
“这就好,这就好,”我笑了笑,点点头:“只要哥哥好,我便放心了。”
“你呢?陛下他对你可好?”
“嗯,”我咬了咬唇,“他对我很好。”
“泱儿,这后宫险恶无比,你没什么心机,当初哥哥反对你入宫便是担心你会受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哥哥,如今蓝家只剩你我二人,我必得好好当这个皇后才对得起蓝家,对得起父亲和母亲。”
哥哥似乎有些沉默,道:“泱儿,你不要想这些,哥哥所求──只有你能永远开心,便够了。”
“嗯,哥哥我也不知道你会突然到,这早膳其实也没动多少,你尝尝这醋鱼,是陛下亲自拨的厨子。”
“好。”
“哥哥,我已经命人备了好些物什,你待会儿走的时候都让人带走。”
“我一人罢了,哪用得了这些物什?”
“一人又怎样?”我心一沉,笑了笑,殷勤地替哥哥夹了一片麻辣鸭卷,“这一人过生活更是要仔细着些。”
我虽然知道哥哥与德妃之事,但哥哥那日只是给了我这火齐珠,是阿樱告知我他们公主也就是如今的德妃从小便得一火齐珠上还有裂纹与我当时手里那颗并无两样,我才推测出他们二人之事。
“泱儿,我命人带了些你爱喝的桂花酒,你平时闲暇无事也可以饮上几杯。”
“就知道哥哥惦记着我呢。”
“不仅有桂花酒,还有许多别的酒,你可以都赏些给各宫的娘娘们。”
“这么贴心?”
“我可是你唯一的娘家人,我别的不敢说,这蓝家的酒可是整个祁朝出了名的,可不能让这满宫都道皇后娘娘的母家小气。”
“还是哥哥想得周到!”我心一暖,“哥哥再尝尝这小鲫鱼羹,鲜溜着呢!”
“你这一会儿醋鱼一会儿鸭卷,现在又是鱼羹的,你是想让我待会儿在陛下面前失仪?”
“这满桌子的菜好吃,所以才都想给你尝尝嘛!”我不满地嘟起了嘴:“好心当成驴肝肺。”
“哪敢啊,你瞧,这未央宫满园里都是木槿,可见陛下真疼你。”
“这叫木槿满园,”我脸一红,有些害羞:“好看吧?”
“当然好看了,”哥哥也笑了笑,偏过脸透过窗户纸看向窗外:“漫栽木槿成篱落,已得清阴又得花。”
这诗本名《田家乐》,前两句是稻穗堆场谷满车,家家鸡犬更桑麻。
讲得本是田家之乐,如今这木槿种在宫里反倒是有些不合时宜。
花儿既然不合时宜,那人又会合适吗?
不知怎么我突然想到这个,末了只得笑笑,摇了摇头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