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花月轻笑,抬手轻轻推开他,“公子说的什么话,你负责给我银子,我自然要为你鞠躬尽瘁。”
傍晚时分,两人已经出了简美居坐上来时的马车,在车上大家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一切,仍然和往常一样一个整理手札,一个看卷宗。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路叫卖声不绝,祁玉却突然停下车,“等我一会。”
花月没有抬头只淡淡应声,不一会儿帘子再次撩开的时候,她偶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抬眸间正好看到祁玉递过来一个纸袋子,“人生地不熟,只好随便买点这个给你垫肚子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无碍!反正是公费就好。”
“你放心,这是我的私费,为的是犒劳你今天的辛苦,否则某人晕了,我可扛不起你这体重。”
花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他这是在嫌弃自己吃的多了?可真是可恶。
“公子这身材还真得锻炼,不然指不定谁抗谁。”
花月强过袋子,放在一旁,祁玉被怼了却没有走开而是来到她身旁故作从容的从里面拿出一个栗子剥了皮而后放到她唇边,“别生气了,这糖炒栗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花月挑了挑眉,张嘴接受他的殷勤,反正她也懒得动手,谁叫她说自己胖来着,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祁玉唇角勾了勾,“当今君上已经年迈,太子又在女和国为质,可他膝下皇子那么多,个个都对皇位虎视眈眈,而这其中莫过于三皇子楚涵四皇子楚雄,同时间他们也会有众多拥护者,比如黄丞相,文将军等,所以我刚才才不敢妄下定论,为的是不让你招来无妄之灾。”
“所以你认余有为为义父也是为了太子吗?”虽然她不知道其他,但是她从一向和墨染混在一起的李绵那得知,祁玉以前是太子楚煜的侍读。
祁玉又剥了一个栗子放在她嘴里算是默认,“世人都认为余有为宦官专权,罪大恶极,可谁还记当年先皇后罹难,柳将军全家被斩,只有他还坚定不移的站在太子身边。”
是呀!在所有的人眼中宦官干政都是乱党,所以认宦官为义父的更是乱党中的乱党,比如三国时候的曹操就是如此,可历史上也不乏有司马迁和郑和这样的同样境况的忠臣,再者这段时间的相随,如果余有为真的那般不堪,他是否会放任祁玉一而再而三的改善腐败,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他剪出异党的手段,可祁玉终究是太子以前的侍读,一般和柳家扯上关系无异于戳君上脊梁骨。
先皇后柳娡是柳将军的妹妹,早有民间有传言是皇帝疑心过重才会设计杀了柳家,然后废弃皇后,可究竟是怎样也只有当事人才知,再加上这么多年太子还未归朝,其他人更是三缄其口。
所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不过今天他们谈论了这么多隐晦的事,如果被有心人得知,那么他们就算不死也会翻身无望。
想到这里,花月也识趣的转移话题,“话虽如此,可你以为他们当真会认为我不知情吗?”
“所以你以后都必须在我身后,否则……。”
“否则什么?”
花月眼睛晶亮,只为等待答案,活像懵懂无知的少女,祁玉忍不住撇开眼,嘴角都是笑着,蓦地玩心四起,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扣工钱啊!”
花月龇牙,“你敢,我就走人。”
“那好,后面的例钱就不给了吧!”
“嗯?”
“别哼哼了,栗子冷了可真的不好吃。”
……
时间潺潺而过,花月先看了看空空的袋子又看了看祁玉有些变黑的指甲,“你这是算为了留下我而贿赂我吗?”
祁玉抬了抬眼,“难道不是讨好吗?!”
“其实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所以只要你钱给的到位,其他我都会理解。”
“到地方了。”
祁玉眼神悠悠的望着花月跳下车的背影,你只能想到我们是雇佣关系而不是更进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