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分寸,本王要他活着。”君彦卿淡淡吩咐道,沉静的嗓音里听不出半点波动,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反观卓尘风那张时刻保持英俊飘逸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扭曲,暗暗地咽了口口水,心道还不如要他的命呢!
于是,在大禹国康定十三年九月初六这天晚上,刚从丞相府回府不久的赵家嫡长子赵建翔,在经过府医治疗后刚刚睡下不久就被人莫名奇妙的阉了,那惨叫声传遍整个京城大街小巷,百姓们从睡梦惊醒过来,点着油灯出门查看自家的院子,发现猪圈里的猪还在酣睡着,于是一个个打着哈欠又回到了温暖的被窝。
而整个赵府则哭声一片,上到赵学文的母亲,下到结发妻子,也就是赵建翔的生母,一个个咬牙切齿要去报案,咒骂下手之人是个挨千刀的,只是这般有辱门楣的事,赵学文在痛定思痛后选择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谁让他们得罪的是当今大禹国地位凌驾于众王府之上的璟王府呢?当初选择答应妹妹的时候,他以为这件事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万万没想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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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苑里,赵氏被气的一夜未眠,原本就十分困乏的身体,在听到孙嬷嬷急匆匆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后,两眼一黑顿时晕死了过去,吓的孙嬷嬷不停地掐她的人中,直到赵氏幽幽转醒,这才稍微轻了一口气。
“夫人,你怎么样了?”
赵氏眼下一片淤青,气若游丝地说道,“你说翔儿他,他、他......”
孙嬷嬷将赵氏扶到椅子上坐下,又赶紧倒了杯水给她喂下,悲泣地说道,“老奴也是刚才得到的消息,舅姥爷本来早上派人来传递消息,结果却被老夫人打发了回去,说二小姐即将出阁,夫人现在没时间处理府里以外的事。”
“这个老不死的!不就是看不起我们赵家吗?觉得我不是原配,娘家也称不上是亲家,所以才敢这般怠慢!”赵氏咬牙切齿重重地拍了下桌案,眼里淬满了恨意,“那舅姥爷现在怎么样?还有母亲呢?翔儿可是她的心头肉啊,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建翔再怎么不争气也是赵家嫡长子,虽然赵氏和赵学文都是庶出,但好在赵学文成家后另僻府邸,如今又有官职在身,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可是现在赵家嫡长子被人暗害,这口恶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闻言,孙嬷嬷哀声道,“老奴听说舅姥爷本来是想报官的,可是如果报官的话不仅赵家的颜面受损,而且大公子以后在别人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啊!所以......”
赵氏恨恨地捏紧拳头,尖声道,“难道翔儿这罪就白受了?”
“夫人,舅姥爷还让人带话,说让夫人您千万别动气,大公子白天才要对凤九动手晚上就遭到了不测,想必凤九背后一定有人替她撑腰,不管是已经远离京城的李家,还是规矩森严的璟王府,胳膊都是拧不过大腿的,夫人,还是听舅姥爷的吧。”
想到李氏那个贱人的出身赵氏就一肚子恶气,不就是开国功臣吗?当年太祖皇帝已经给足了李家的面子和荣耀,李家也因此盛极一时风光了好几代人,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可是即便现在李氏退出朝堂远走他乡,可百姓们在谈及到开国丞相李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竖起拇指称赞,这些没读过书的乡巴佬就知道跟风,如果李家是大家族,那她们赵家难道就不是吗?宫里的惠贵妃还出自赵氏一脉呢!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去,把翡翠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