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葛老来了。”
清幽古朴的书房里,男子一身素色衣衫端坐在桌案前,动作十分优雅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卷,听到陈管事的禀报,一贯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喜色,忙吩咐道,“快请师傅进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鹤发白胡老头翩然走了进来,那宛如仙人般清淡的眼眸在看见立在书房中央的男子时眼睛顿时一亮,欣慰地点了点头。
君彦卿十分恭敬地行礼道,“如此小事还劳驾师傅亲自从孤山上下来,徒儿愧对师傅教诲。”
葛老上前将君彦卿的手拉开,顺势给他把了把脉,花白的眉毛紧了松松了又紧,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地叹息,“你的终身大事,为师怎么能不来?”
待葛老入了座,君彦卿才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又亲自为他倒了茶,才道,“师傅此翻去丞相府可有见到凤家大小姐?”
倘若师傅见过凤九,也一定会被她那沉静婉约又不失端庄大气的性情所折服吧,想到昨天晚上那女子接箭时的惊鸿一瞥,君彦卿就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那敏锐的眼神和干净利落的动作,竟然出自一个十五岁的闺阁女子,甚至比那些常年在战场上杀伐争战的将军还多了一丝果断和灵敏。
葛老摇头道,“并没有见到真人,只不过......你身上所中的蛊毒需要至阴至寒女子的chu子之血才能震的住,可是她的生辰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闻言,男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轻挑,淡声道,“那又如何?师傅当初不是也说过这并不是唯一的办法吗?只要找到母蛊那弟子身上的蛊毒自然能够迎刃而解。”
“子母相依,每只子蛊只对应唯一一只母蛊,天下苗巫之人众多,寻找母蛊如大海捞针,岂是那么容易?”
“恕弟子不解,苗巫之人众多是真,但大禹国的人口是苗巫人口的十倍,难道想找到至阴至寒的女子就不是大海捞针吗?”
“你......”
恭恭敬敬地低头认错,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知错的意思,俊美的容颜上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第一次被问的哑口无言,葛老的脸上并不见半点怒火,对于这个从小就教导的弟子,他自然了解君彦卿的脾性,一旦他认定的东西很难有人能够改变他的想法,看来卿儿对那位凤小姐很是满意呢。
这些年来虽然他一直在观中清修,但也时常听到一些关于君彦卿的消息,六年来曾未出过府的他,却为了这位凤大小姐破例出府进宫,而且刚才谈论凤家大小姐的时候,他隐约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叫做希翼的东西,仿佛多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又回来了一般,心里担忧的同时也深深感到一丝欣慰,但愿那位凤大小姐不会让人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