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第一名上前测试,便拥有灵根的孩童,也令周遭围观的秦家人感到十分的高兴。
一直在红亭当中观察着的族长,也不禁抚了抚长须,眉眼之间带上了些许柔和笑意。
“今年应该能多几个有灵根的苗子了。”
“是啊,看这气运,应当不错。”几名红亭中的长老,都在眉梢上带上了些许笑意。
族长秦极也不禁点了点头,确实,往年连续测了一百多个孩童都不出灵根的也有过,今年是开门红,很不错了。
这三百多名孩童当中,若是往年,也就最多出个四五十名有灵根的孩童罢了,这还要加上旁家和本家的。
而这第一名上前测试的,便是拥有灵根,想来今年的运气,会格外的好一些。
秦容浅还在一旁看着,只是当这一名衣着华贵的凡界来的秦家子弟过了桥之后,往后再上来的孩童,便再未让这水面泛起波澜了。
这泉水便一直处于平静状态,等走过了六十多名孩童之后。
一名身材消瘦至极,衣衫褴褛的秦家子弟在踏上石桥时,才又让这平静的水面掀起了波澜。
而秦容浅注意到,这次的波澜比刚刚过去的那一名衣着华贵的秦家子弟,还要大得多,甚至有些许的水浪,溅到了白桥上头。
一旁的秦家女修看着,也不由得再一次露出了笑容,轻声开口说道:“有灵根,过。”
这名衣衫褴褛的秦家子弟,低着头过了石桥,而一直紧紧注意着这一番场景的秦容浅,却莫名的感到了那人身上浓郁至极的悲痛。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那人只是那般低着头,走过了石桥,她却在那人感受到了令人难过的寂寥。
秦诫走过了石桥,头发披散着,浑身上下充满了污垢,无人愿意靠近他。
另一名同样过了白桥的秦家子弟,也不愿看他一眼,甚至在脸上写满了厌恶。
在秦诫路过他身旁时,才低声说了那么一句:“没想到就你这个小杂种,也配有灵根。”
秦诫握紧了拳头,并未言语,默默的站到了这名衣着华贵的秦家子弟的身后。
然后暗暗的,将手放在了胸膛,在这肮脏的衣料后,有着一块陈旧的玉环,那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
阿娘一直对他说,只要他有灵根,他就能成为修仙者,以后就能吃饱,穿暖,再也没有人欺负它们了。
可娘亲,却没有等到他被测出拥有灵根的那一天,就在前几日,娘亲便因为一场风寒,就此去了。
他没有银钱购买棺椁,也没有人愿意帮他,只有他一个人,拖着阿娘的尸体,去了后山,用双手将娘亲埋葬。
等到秦家来人搜寻孩童测试灵根时,他这个拥有秦家血脉的私生子,才被带到了这山顶上。
因为,无人会反抗本家,即使他的母亲连名分都没有,可,只要有秦家血脉,就必须去测试灵根,没有例外。
因为主家规定了,谁家若是令流有秦家血脉的孩童遗漏,没有去参加仙缘大典。
那么,违令者,斩!
他身前这一名衣着华贵的秦家子弟,便是他的嫡兄,而他自己,不过是秦老爷酒后同一个妓子一夜欢情,所诞出的产物罢了。
秦诫攥紧了玉石,低着头,不论面前的兄长如何言语,都未发出丝毫的言语。
因为他很清楚,他只是拥有灵根,却并不知晓未来如何。
他曾经反抗过不止一次,迎来的却不过是一顿又一顿的毒打,还有连累母亲一起受到伤害。
如今的他已经清楚的明白了,只有手上真正的掌握力量,才能拥有反击的底气。
拥有灵根,仅仅是第一步而已,他还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才能让自己,活得像个人一样。
秦家其它的子嗣,原本也有许多兴致勃勃的看着的。
只是久了,发觉检测灵根只是看着白玉台的水面上,是否泛起波澜,而后便是失去了兴致,感觉并没有什么意思。
只有秦容浅还在一直看着,如今走过白桥的,让一旁的女修口中发出有灵根的,无一不是令这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波澜的人。
泛不起波澜的,就并表示这个人没有灵根。
而这些人走过石桥时,放起的波澜,有大有小,其中泛起波浪最大的,便是那第二名走过白桥的男童。
那男童虽看着衣着褴褛,而令水面泛起的波澜,却已是溅上了白桥,而大部分的孩童,只是令水面上泛起了些许波痕,连水浪都未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