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鹤满腔的疑问突然说不出口了，他怎么有种找人偷情被人家老婆发现了的恐慌感？

“也不是什么大事……”姜子鹤吞吞吐吐的，“萧程什么时候好啊。”

他不叫程程了。

洛镜书无声地冷笑了一声，正想让他以后别乱叫，手机就被萧程拿了过去。不仅如此，萧程还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乱说话。

洛镜书磨了磨牙，早晚要收拾姜子鹤！

萧程关掉免提，“子鹤，是我。”

姜子鹤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洛镜书时总会紧张，甚至慌到不敢说话。

洛镜书怎么比他哥还可怕？

“萧程，我有件事想问你。”

姜子鹤刚才整理好的措辞全忘了，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像不管怎么问都像是他在怀疑萧程。

最后姜子鹤只能低声问道：“你看昨天晚上的热搜了吗？”

萧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看了。”

那他肯定也知道姜应祸水东引的事了。

姜子鹤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不少：“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说，对不起啊，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萧程无声地叹了口气，直接问道：“是不是姜应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姜子鹤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话还没说完，萧程就低声道：“如果我说，这件事情的确是萧家做的呢？”

姜子鹤愣住了，他的嘴唇张了张，却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直到最后，姜子鹤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为什么？”

萧程的手指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因为营销号爆料的事情都是真的。”

姜子鹤这回沉默的更久。

他问萧程：“可为什么是你们……”

就算姜应真的做了这种畜牲不如的事，自有法律制裁他，萧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为什么非要闹得你死我活？

萧程红了眼，他的声音微微哽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因为受害者不止他一个。”

“子鹤，我没有选择，是你哥逼得太狠了。”

姜子鹤听着电话那头萧程的声音，听出了细微的哭腔，以及不加掩饰的恨意。

他如遭雷击，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等他再开口时，声音都在发颤：“难道你……你也……”

萧程没有否认。

姜子鹤陡然回想起了姜应跟萧程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似乎每一次，姜应都对萧程很感兴趣，他还私底下问过姜子鹤有关萧程的事情……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姜应竟然已经对萧程下手了？！

姜子鹤不知道是该愤怒于姜应的渣男行径，还是该失望于萧程的欺瞒。

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萧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程的心头一紧，面容苦涩：“你要我怎么说，我该告诉你，你哥哥想强迫我，拍下我的照片威胁我。还是该跟你说，你哥哥对我下药，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姜子鹤没有说话。

萧程握紧了手机：“我告诉你，强迫你在哥哥和朋友之间选一个，你能接受吗？”

姜子鹤的呼吸陡然加重，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嘶哑地吼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偏心到没有底线的人，是吗？”

“你不告诉我，是真的担心我，还是觉得我没用，帮不上你的忙？”

萧程如遭雷击，身体偏了一下，身后的人立马扶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沙发上坐下。

姜子鹤还在朝他吼：“我他把你当朋友，你呢？”

“总是什么都瞒着我，你觉得是为我好，可你知不知道，我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事情！”

比如现在。

“我现在知道了，难道就能好受吗？！”

萧程的眼眶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被身旁的人温柔地擦去了。

洛镜书拍了拍萧程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怀中的爱人。

他偏心到不讲道理，哪怕真的是萧程做错了，洛镜书也会站在萧程那边。

他并不关心姜子鹤这一刻有多委屈，只是不满于对方居然朝着萧程大吼大叫。

姜子鹤有什么资格委屈？

凭他是姜应的弟弟，他就已经不清白了。

况且萧程有什么错？

如果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告诉姜子鹤，凭姜应当时的权力，他自然有千百种方式为自己开脱，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姜子鹤觉得萧程是看不起他，可他扪心自问，真让他选，他能给萧程一个公正合理的答案吗？

他不能。

他被姜应掌管得死死的，就算真的知道姜应对萧程做了什么，他也没法为萧程讨回公道。

废物没资格大吼大叫。

萧程沉默地听着姜子鹤的怒吼，直到最后才轻声道：“对不起子鹤。”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把你卷进来。”

“之前我问你有没有意向接手姜家的产业，你说有你哥哥在。”

姜子鹤突然说不出话来。

有我哥哥在，所以你就帮我扫清障碍是吗？

他满心的委屈，可萧程实际上也是受害者。

姜子鹤心里堵得厉害，最后什么都没说，把电话挂断了。

萧程的手一松，手机从沙发上掉了下去，砸在了地毯上，坐着的两个人谁也没管。

萧程疲惫地闭上眼，放松身体靠在洛镜书的身上，他的眼尾还残留着湿润的水迹，声音里也带着鼻音。

“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洛镜书抚摸着萧程的脊背，温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程哥，你不需要自责。”

萧程疲惫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说的没错。”

他的欺瞒的确伤害了姜子鹤。

其实他心里未尝没有觉得姜子鹤帮不上忙，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萧程其实更怕姜子鹤在他和姜应中间选择姜应。

他只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如果姜子鹤选择抛下他，他就没有朋友了。

萧程不敢用他和姜子鹤之间的友情去赌姜子鹤跟姜应的亲情，他觉得自己毫无胜算。

也许瞒着姜子鹤，还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从而维持他们之间的友谊。

结果到头来，他还是失去了这个朋友。

萧程只觉得好累，他脑袋胀疼得厉害，靠在洛镜书身上，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洛镜书的面色越发阴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他的手指依旧轻柔地抚摸着萧程的后背，帮助萧程放松精神。

与此同时，微博上的事情又迎来了新的反转。

另一个当事人终于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