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家庭聚会再次不欢而散。
黎容走后, 老太太一瞬间卸去了全部精气神,连皱纹都深了几分。
顾浓是最让她骄傲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心疼,每次说的那么狠心, 就是怕黎容也出危险。
事情那么复杂, 能好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但看来煤气中毒的事并没有让黎容感到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老太太轻声嘀咕:“他倒是真像浓浓。”
顾兆年轻嗤:“一样清高, 一样认死理,就是从小到大被捧得太高了,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多的是灰色地带。”
老太太抬起因为激动挂着血丝的眼睛, 问道:“你们校长, 有没有因为这件事给你穿小鞋?”
黎清立和顾浓的事影响太大了, 最先受到波及的肯定是亲人。
顾兆年抓了一下头发:“那倒没有, 我们校长还是明事理的, 他还问了问黎容呢。”
老太太一皱眉:“他知道黎容?他问黎容什么了?”
顾兆年回忆了一下:“就问我们平时跟黎容联系多不多, 关照多不多之类的, 我如实答了,我说那孩子主意正, 跟我们都不太亲。校长就说让我多关心黎容的心理状态,说网络上的风言风语,和红娑研究院发论文的态度, 都不会影响A大,A大只是个高校, 只教书育人, 对所有学子都一视同仁, 不会有偏见,也不会有优待。”
老太太叹息道:“树欲静风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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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报道日,A市已经几天笼罩在四十多度的高温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