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容后来来了南诏,本以为南蛮之地,个个茹毛饮血,不曾想裴瑜长相翩翩,举止有礼,叫她一见倾心。
可偏偏南诏王妃是董昭。
这让她如何能忍。
于是拆穿了王鹤身份。
“我自然是不信,”回忆往事,裴瑜面露苦痛之色,“但每晚房事,她都将房内灯光俱灭,我年轻气盛,那日硬是在烛光下剥了她衣裳。”
“看到了那烙印。”
裴瑜声音颤抖,身体瘫软在水晶棺下,一向冷静自持的王爷此刻掩面痛哭。
那晚之后,裴瑜再也没有踏入过王鹤的院子,又收了王容入王府。
他一心只想要门当户对,信天命之缘,为了王容与王鹤争锋相对。
后来,王鹤被王容推进井里,红颜殒命。
那尸体被捞起来之时,王鹤脸色青白,并不如现在这般红润。
裴瑜看见她尸体之时,顿时昏了过去,病了十天十夜。
醒来之后,便视等级制度为无物,甚至亲自修书上呈,欲修改此案。
可南诏这些年,在严格制度管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大臣们纷纷驳回。
“若是早知我心意,若是知道…”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是知道,他怕是杀了自己,也绝不会伤王鹤心意。
他把往事说完,整个人显得颓疲不堪。
“魔君,我身上若还有何只得你要的,尽管拿去,只求你,只求你,开地府一线,引我再见一见王鹤。”
裴瑜不知何时跪在了玉烬面前,瞳孔张大,满面悲恸。
楚云看着都于心不忍。
玉烬低头看他,一改平时吊儿郎当面目,“孤且问你,你身上还有转世福荫,你是要见王鹤一面,还是要护送恶灵超度轮回?”
裴瑜面如土色,却几乎毫不犹豫,“见吾妻。”
好一个见吾妻。
楚云一瞬间,觉得这裴瑜色令智昏,比起那周幽王、商纣王都不承相让。
玉烬面色如霜,“你见不了王鹤。”
裴瑜怒目相视,“为何!”
“王鹤尚存人间。”玉烬瞥一眼那尸体,抬手一转,那尸体脸面已然换了一张脸。
裴瑜面如死灰,爬起来,小心翼翼伸手去摸,他又吼又叫,仓皇又茫然,“这是何意!这是何意!”
玉烬不再看他,走到王容身边,伸手为她注灵力。
王容转醒,有了灵力在身,她精神好转,不再疯狂如癫。
“裴瑜,我与你说过多次,我并未推她入井,你听他们片面之词,也不信我对你真心。”
“我出自世家大族,纵然娇生惯养,也断然行不出此事,毁我轮回命途。”
裴瑜一双眼空洞无物,似魂魄都出了身体。
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到王容之词,只魔怔了般重复,“王鹤呢!吾妻王鹤在何处!求魔君成全,带吾妻与我见生生世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