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作五年前的她,那个曾经年少无知的她,可能会因为盛译行这么简简单单的告白兴奋的整宿睡不着,但此时已经非彼时,她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姑娘,也早就不再爱他。
为什么盛译行他就是不明白呢?
林清霜敛下眸子,遮住了多余的情绪。
她的心里或许有愧疚,但绝对不会对盛译行产生好感。
以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绝对不可能会是。
“我这看楼都能吃一嘴狗粮,好了林,你还是赶快把盛总送到医院检查比较好。”
史蒂芬即使跳出来打破了林清霜的思路,看着面前的老友,林清霜瞬间从情绪中挣脱出来,眸中的温度再次接近冰冷。
连带着她嘴里面吐出的语气也一并变了:“史蒂芬先生,我跟盛总只是商业合作伙伴,没有其他半点多余关系。”
林清霜在说完这句话后,直直的拉着盛译行朝门口方向走去。
原本看到她迟疑,激动不已的盛译行感觉自己头上顿时像是被浇了一泼冷水。
史蒂芬方才那话看似是在调节气氛,但实则却是在提醒林清霜不要被迷惑。
他可是亲眼见证过自己对清霜狠心下手的人之一,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放心承认自己了?
盛大总裁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想要抱得美人归,还需要把她身边朋友的工作给做足啊。
林清霜的侧脸有个立体的弧度,衬托的那张原本妖媚动人的脸平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坚毅。
盛译行失神的看着她,想要伸出完好的左手去牵住她。
不过男人的动作还没伸下去,林清霜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企图:“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我抛下的话,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别动。”
盛译行只能作罢。
由于史蒂芬讨厌医院消毒水气味,所以就并没有跟着两人一同前往,林清霜给了他办公室卧室房卡之后,在公司门口告别。
将盛译行送到医院之后,林清霜一个人排队挂号带着他走进外科。
“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走廊等你。”林清霜看了眼手上的挂号单,松开了盛译行的胳膊。
没了那双微凉的小手搀扶着,盛译行心中顿时感到惆然若失,但面上还是和寻常无不一样的平静:“好。”
林清霜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扶着墙壁落座。
她的脑海里面已经乱作一团浆糊,时不时的穿插着和盛译行之前有关的记忆,再与现在的他融合,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个人怎么会又这么多面?难不成要是当年她的误会没解释清楚,他现在还把自己视作眼中钉吗?
她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头脑里面庞大的信息量和记忆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盛译行啊盛译行,这么多年我还是从来没有看透过你。
“清霜,我听护士小姐说你来医院了,怎么?是上次康复的不够完全吗?我马上带你做复查。”
正当林清霜思绪飘远的时候,头顶传来的温润男音暂且带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苏临昀穿着一袭洁白的大褂,脸上还带着金丝细边的眼镜,比电视中的明星都要俊朗。
白大褂衬托的他更加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味,大褂上别着的一只钢笔,为他平添几分博学气息,男人面容温柔,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如沐春风般的和熙之感。
不仅是林清霜的注意力,整条走廊的年轻女性都将目光放到了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医生身上。
两人面对而立,林清霜朝着他扬起舒心笑容:“你的医术很好,我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次过来是因为盛译行……”
说到后半句,林清霜原本为苏临昀扬起的笑容再度冷了下去。
她对盛译行早就形成了本能的条件反射。
一直害怕林清霜对盛译行旧情复燃的苏临昀在看到林清霜这幅模样之后,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只要盛译行成功被KO掉,那他追求清霜绝对水到渠成。
他的目光落在今天难得身穿艳色衣服的林清霜身上,眼神中无可避免的染上惊艳。
先前在节目剧照看见的时候苏临昀就觉得林清霜最适合穿的就应该是红色,她的长相本就属于那种妩媚却不妖艳,女王般强大的气场在周身坦然自若的流转。
林清霜身段窈窕挺拔,腰间盈盈不禁一握,纤长的身子加上脚底踩得五厘米高跟鞋让她看上去有种御姐范儿。
见到林清霜相安无事,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的苏临昀倚靠在外科的门框上,朝着里面瞥了眼:“盛译行?他怎么了。”
提到这个,林清霜也跟着他把目光转了过去:“也不是什么大碍,我放东西的时候书柜不知道为什么倒了,他站在我面前先是把我退出去之后,自己这才跑出来的,由于时间缘故,他来不及全身而退,所以才伤到了胳膊。”
屋内时不时传来女医生和盛译行的交谈,林清霜神色自若,面上丝毫没有因为盛译行涌上半点担忧。
听到回答后,苏临昀原本和熙的笑容微微变淡,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心底里面的快意可是一点也不少:“这样啊,那书柜恐怕不轻,盛总说不定打上石膏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呢。”
苏临昀这话说的中肯,毕竟他家里也有专门摆放曾经求学时的医学课本或者书籍,那种实心木的柜子砸下来,一个人根本伸手抵挡不住,能做的只有跑。
现在林清霜好好的,接受治疗的人却是盛译行。
苏临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中,划过几分满意。
恶人自有天收,当年他盛译行做的那些对不起清霜的事,迟早要归还。
听到专业医生的回答,林清霜原本漠不关心的脸上难免出现了丝紧张,毕竟盛译行身上的伤完全是因她而起,若是过于严重的话,自己这心里难免会过意不去。
林清霜在打过招呼之后,便朝着正在记录单子的医生走了过去:“医生,他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