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大早特助就带着医生过来为她检测视力视力。
结果不尽人意,短短几天林清霜的视力下降的程度,已经达到近视300度。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继续,用不了多久,哪怕还没失明,也会看不见东西。
“林小姐,根据你现在的情况,我建议尽快入院进行治疗。”
还是之前那位医生,他看着林清霜语重心长地说道。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视力急速的下降,让她的情绪即将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给您开的药也吃了,你自己也知道,药物治疗对你现在病情效果不大。唯一的方法只有通过手术来阻止病情的恶化。”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看着她语气凝重地开口道。
医生的话她显然是听进去了,沉默地低垂着头,思考了良久。
特助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情况终于可以有所转变。
可不等他放松下来,夫人已经抬头,目光真诚地看着医生。
“还是麻烦您帮我配一副眼镜吧。”
想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特助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却不知还没说什么。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夫人还是一意孤行,丝毫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
医生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按照要求给她配了副眼镜。
“这副眼镜的度数只适合你现在用。可你现在视力下降的非常快,用不了多久你还需要再更换镜片。”
在递给她眼镜之前,医生苦口婆心地说着,为的就是想让她再重新考虑。
“好的,那到时候还要麻烦您过来帮我更换。”
仿佛听不懂医生的意思,她一脸轻笑地接过眼镜,眼前的世界终于又重见光明。
这边没什么事情了,特助也就带着医生先离开。
分别时,医生一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虽然夫人的态度很明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再劝劝她。如果病情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哪怕后期进行手术,已经下降的视力也没有办法再恢复。”
听闻医生的话,助理的心窝成一团,他没有办法对这些视而不见。
犹豫挣扎了许久,最终他还是私自做了决定,驱车来到祁山公司楼下。
祁山没想到特助会来,在楼下大厅看见他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随即又恢复平静,面色如常地靠近过去。
“王先生怎么回来?”
特助正在前台做登记,听到祁山的声音浑身一震,连忙转身就看到他站在身后。
“祁先生很抱歉,在没有经过你允许的前提下私自过来了。”
说着特助冲他微微颔首,态度格外的诚恳。
“你们先去吧,不用等我。”
男人眼神中闪过一抹多变的神色,瞥了一眼身后跟随的几人。
“你跟我来。”
打发走了旁人后,祁山面不改色的看了特助一眼,先行一步。
特助一喜,连忙跟着男人的脚步。
“说吧,三番五次的找我是想干什么?”
会客厅里,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特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向男人的目光格外诚恳,“我求求您,救救夫人。”
说着,特助冲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开口的语气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夫人的病情,医生也告诉给您了。她现在视力开始急速下降。如果再不进行治疗,很快就会彻底失明。”
祁山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紧绷的脸颊上除了严肃,看不到别的情绪。
不过在特助抬头的瞬间,他巧妙的掩饰住刚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冷哼一声反问。
“你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找我。我不会看病救人。”
祁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皱了皱眉站起来,瞥了一眼特助冷声开口。
“如果你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这件事,我劝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说罢,祁山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抬步就要离开。
祁山是特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为了别人,他只想救救夫人。
“祁先生我知道您对夫人是有感情的,您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失明吧。”
情急之下,特助冲着男人的背影发声,语气中方寸尽失。
祁山离开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留,可随后转身看着他,开口便是讽刺的语气。
“你是盛译行的人,你叫她夫人。现在却来找我救她。王特助你找错人了。”
那天,林清霜的话清晰可见的回响在他耳畔,对每句话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他忘不掉也不敢忘。
这几天他拼命让自己忙起来,不去管女人的死活,可今天特助的出现,却将他这几天的坚持击垮的片甲不留。
真的能不管她的死活吗?
从会客厅出来的祁山,靠在墙壁上握紧拳头,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突兀地冒了出来。
“老板,城东项目的负责人已经在催了,让您尽快过去。”
助理在旁边尽职地提醒他接下来的行程,祁山黑着脸看他一眼,开口的语气冷冽又绝情。
“不过一个项目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面?每年我花这么多钱是白养他们的吗?”
说完不给助理反应的时间,从他手上夺过来车钥匙,直接驱车离开,不知踪影。
慢一步从会客厅出来的特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公司。
而另一边,靠着眼镜恢复视力的林清霜,正上网查阅资料,为心灵的前程提前铺路。
盛译行告诉过她,孩子的人生不必平平坦坦,只有一路磕磕绊绊的走下来,才能从中收获并成长。
如果是在之前,她有信心陪着心灵去经历人生路上的磨难,带着她去感受人生百态。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只能用自己有限的精力来为女儿把前方的路铺得再平坦些。
也不求心灵成为人中龙凤,她只求女儿一生平安喜乐,如此以来就已经足够了。
接到祁山电话时,她神情一愣,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