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轻晃,一页纸轻轻的落到了那一摞子纸张的最上面,和刚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屋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白瑾吃过饭便没再回去,而是让昙儿在侧屋铺了床褥,“这镇南小侯爷花名在外倒是不惧,可别连累了小姐。”昙儿边服事白瑾上床边说。
这个她何尝不知道,可是谢成那个浑脾气能听得进谁的话,偏偏白瑾对他了解的还不多。
“你晚上把门关牢些,我再想想对策。”
昙儿也知道眼下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过了今日再说。
白瑾倒是一夜好眠,只是昙儿却紧张的在床边守了一夜。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应该是不久前才换上的,白瑾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了,只是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看了看趴在床塌上睡的正香的昙儿,自己起身更换了衣物。
明明已经到了春天,没想到推开门外面却又下起了雪,白瑾伸手接下了一片雪花,那雪落下便融成了湿润润的一滴。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白瑾望了望天,倒是希望这雪不要下的太大影响了她后天的出行。
屋檐上响起一阵短暂的,窸窣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凉风拂过,白瑾的耳边传来一句熟悉声音,“城南的百花糕。”
白瑾下意识的握紧了手,谢成高举着的右手上挂着一个油纸包,纸上刻着红色的花字,这是淮城南边专门做花糕生意的糕点坊的印记。
她爱吃城南的百花糕,只是谢成怎么会知道,他如何得知的暂且不提,更奇怪的是他为何大清早的冒雪去买?
莫是因为昨日她说的藜国使者来访一事让他起了疑心,所以大清早的就找了借口过来试探?
白瑾警惕的看着谢成。
谢成昨夜回去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人对白瑾虽好,但数年来却都是在暗中,好像从没在明面上与白瑾有多少交集。
他想不通于是便早起去了花糕坊买了白瑾最喜欢的糕点过来,打算再试探试探。
“还是热的,凉了就不好吃了。”谢成不理会白瑾的戒备笑嘻嘻的催着白瑾进屋。
屋内燃着炭火,谢成一边掸着身上落着的雪一遍自语:“今年的雪下的也太久了,听说北边已经冻死不少人了。”
谢成的话转移了白瑾的思绪,她记得上辈子大雪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瘟疫横行,这场瘟疫开始时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因此蔓延的极为迅速。
“你怎么愣着?”谢成已经坐在了桌旁,桌上的油纸包打开着,他伸手抓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动作有些粗鲁,但由他做出来倒也不让人生厌反倒有几分不羁的洒脱。
“冻死了那么多人,你说会不会有瘟疫?”白瑾合上窗子不经意的问。
谢成手上略顿了顿随后笑道:“等天暖后当地府衙都会集中处理这些尸体,应当不会。”
白瑾没再说什么缓步过来视线滑过他腰上的香囊时忽然一顿。
花糕坊隔壁的院子里种了一株槐树,她和沈霖枫刚成婚去买糕点时恰逢那株槐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