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昙儿细致,怕她嘴馋还真带了一罐子的零嘴,虽说不一定有梅子,但甜果子应该有。
“这个给你。”白瑾将一罐子的零嘴都给了楚南凌。
楚南凌吓了一跳,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士兵立刻拿大袖子遮住零嘴罐子匆匆进了营帐。
白瑾笑的肚子都隐隐有些疼了。
不久昙儿回来了,药罐里的药全都没了。
白瑾见昙儿回来问:“找到云迟了?”
昙儿点头,说:“云迟就在村外守着,他说小姐有事大声叫他,他就能听见了。”
白瑾好笑地想,这里距村口可有些距离,站在这里叫云迟,她得叫多大声,看着空空的药罐白瑾心情很好地打趣道:“那么多药他一个人全喝了?”
“哪能啊!”昙儿倒了一杯水递给白瑾说:“是我在村口遇见了一对母子,那孩子的母亲快要病死了,孩子想出村去找大夫,可是眼下这情况谁敢放他出去。”
白瑾喝了口水,说:“眼下自然不能放。”
昙儿叹了口气,说:“那孩子也是个硬茬,就敢和禁卫军动了手。”
敢和禁卫军动手的大人都少见,何况是个孩子。
白瑾好奇了,“然后呢。”
昙儿接过白瑾手里的茶盏说:“自然是被打了,我看他可怜,就给她母亲把了把脉,那女人也是染了疫病,而且她之前应该是操劳过度,一身的病。
我就问他敢不敢吃我的药,那孩子大概也是急了,没怎么迟疑就同意了,剩下的药就给他母亲喝了。”
白瑾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明明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她,硬是将她从迎川郡送到了淮都城沈家,这才安心的咽了气。
眼中忽然泛起了水光泪光,白瑾闭了闭眼睛,轻轻地说:“尚医监带了不少药材,你给她诊过脉,抓几副送过去。
“小姐,你心可真善。”昙儿一抬头,就看见白瑾眼角挂着一滴泪,剩下的话就卡在了嗓子里。
白瑾摆摆手,“去吧。”
昙儿忽然想起白瑾的身世,心微微疼了一下。
“小姐,昙儿会永远陪着小姐的。”昙儿坚定地说完转身出了营帐。
白瑾微微睁开眼睛,嘴角忍住不住弯了起来。
她知道,昙儿说的是真的。
转眼过了十天,村子里的病人越来越多了,好多之前还能走路的病人如今已经进入昏迷,整个村子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白瑾一早就去找了周通达,奈何好话说尽,周大人就是不相信她带来的药能治病。
白瑾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手上有药竟然也会救不了人。
奈何不光是周通达不信她,就连村上的村名也不信她。
白瑾和周通达吵了几句,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昙儿忍不住骂道:“周大人不相信小姐也就算了,那些人都快病死了,也不愿意喝我们的药,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这病进程缓慢,但致死率却高,若再不用药,又要白白耽误不少人的性命。
白瑾怒气未消,昙儿也被气的不清,什么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把周通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