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农村房隔音差。”
“孟巧,有种伱再说一遍,看老娘我不揍死你!”
吕安如提醒与呵斥同时响起,一个来自身边,一個来自楼下。
“妈,我知道错了,我好好上补习课。”小巧拉上吕安如,苦闷说:“我们往里走,母老虎真恐怖,防不胜防。”
两人坐在床上,小巧从包里掏出类似于自拍杆的东西。
支在地上,给微机扣入卡槽转向床头柜位置。再摆面镜子朝自己,前后微调下两样东西角度,微机摄像头透过镜子照出她的脸。
“每天有它们在,保证课时在线率。”小巧低声炫耀完,不忘仗义地询问吕安如:“你要不要?我给你也搞个吧?”
“不用。”吕安如摆手婉拒,道出妹妹在意点:“近期我先不搬Xbox,容易引起姑姑怀疑。过完初二我再把它搬上来,你忍忍啊。”
“好嘞。”小巧爽快答应:“这两天我再刷两遍《鬼刃》吧,哎,我好命苦啊。真羡慕你和盛冥哥,无论成绩好坏皆不会挨训”
“其实姑姑很疼你呢,嘴上絮叨点,生活中从未亏待过你。”
吕安如第一句话刚出,小巧捂住耳朵求饶道:“姐,拜托你别念,我耳朵快听出茧子了。我知道我爸妈在大事上对我挺包容,主要每天的日子很受折磨啊。两个早更的人联合起来,堪比扩音喇叭无限循环。”
“行,我给你个脱离苦海的建议。”吕安如说得神秘莫测。
一下吸引到小巧兴趣,大菊花头贴近吕安如,急切问:“什么?”
激动之下脚无意踢到支架,哐哐哐三声,支架斜倾在柜子上,卡槽松动微机落地,质问夹杂着电流声从里面传出。
“孟巧,你在做什么?”
小巧赶忙扶起支架,解释道:“老师,不好意思啊,猫咬住充电线了。”
吕安如配合得学了两声猫叫,可惜两人一举一动早暴露了,支架倒下被扶起的过程中补习老师早看清屋内布置,包括小巧的作弊工具。
板起脸,极度尽责地说:“我把事情告知你母亲了。”
不给小巧挽救机会,砸门声响起:“孟巧开门,你跟我滚下楼去,我盯着你学习。”
吕安如望眼小巧,小巧悲壮地抽抽鼻头,将网课专用微机装入包里,把用来刷番的微机留下,独自走向门口。
之后吕安如就听到接连不断的训斥话语,直到晚上吃年夜饭,小巧才被放出来半小时,吃过几口又让赶进屋子里。
她妈妈全程陪伴,看得吕安如外婆有点于心不忍,劝道:“过节呢,给孩子放放假吧。”
小巧父亲孟文青端起酒杯赔圈礼:“抱歉啊,让大家见笑了。”
喝完杯中酒,极快瞟眼丈母娘和老丈人,面上泛起苦涩,沉声道:“以前太惯着孩子了,现在彻底管不住,不赖孩子妈方式极端。”
说罢又偷瞄眼两位老人,没瞧出情绪好坏。他与小巧妈自然恋爱结合在一起,但两家实力过于悬殊,总怕得罪老丈人和丈母娘,让媳妇夹在中间难办。
等了片刻无人应话,继续愁苦地说道:“孩子妈每次凶完孩子,晚上都和我哭诉半天,但她很无奈啊。我们不求把孩子培养的如盛老哥家儿女般优秀,起码得具备基础生存技能吧。这个时代很疯狂,变异怪物随时会偷袭人类。她没有防身之术,若连吃饱饭的本领都没,也没有靠谱的伴侣能依靠,我怕我们哪天蹬腿了,她会过得很惨。”
孟文青前几句话出于哄老人开心,说到后面带入真情实感,眼眶微红起来。
吕母一听话头不对,给老公打个眼色。
盛父端起分酒器给孟文青填满酒,握住自己酒杯与他碰下,保证道:“兄弟,你这话说得见外了。安如和盛冥很喜欢小巧这个妹妹,当哥哥、姐姐的人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是啊,大过节的别说不吉利话了,多吃点肉。”吕外婆招呼道。
最老的长辈发话了,盛家奶奶和爷爷不好抚了亲家好意。
盛家奶奶代表发话道:“别想太多了,小巧还是很可爱的嘛,个人姻缘问题早晚能得到解决。过节禁止提闹心事啊,陪你哥多喝几杯。”
“好的,妈,我敬哥和大家一杯。”
孟文青仰头喝尽杯中酒,火辣辣的烧感从舌尖窜上头,心跳跟着乱起来,但为女儿忧虑之处终于得到落实。
他没有盛家的财力,没有吕家的影响力,普通人一个,能为女儿做的就是拉下这张脸、丢掉自尊,讨份承诺。
跨年零点上饺子,盛冥吃到有硬币那个。
吕安如撒撒娇要走硬币,把开年好运小心收入粉包。
随长辈们到院子里放完烟花,回屋内简单冲洗下,趴在床上给要好朋友们挨个拜年。
接收下所有祝福回复,朝堂妹喊声:“小巧,我睡了,你关灯啊。”
“好的,姐。”比她疲惫的答应飘来。
吕安如浅眯着,过了有段时间听到烦闷的吐槽:“姐,你瞧见我妈有多变态了,以前她不这样啊。我现在过得生不如死,好烦啊。”
吕安如咬字不清的应:“他们也很烦啊,你平时多努力点,双方烦恼全会减少。”
小巧抱怨情绪加重:“不是所有人都是学习的料啊,我没有学习的脑子,看书头疼,背书头晕。对了,你帮我摆脱苦海的建议呢?”
“找个靠谱对象,早点结婚。”
说完这句,吕安如意识彻底脱离现实,进入梦境。
眼前场景尚未清晰,一声惊呼炸响耳边:“我去!我刚刚还在睁着眼睛呢,场景直接切换了!这什么AR游戏啊?好真实啊,不用戴AR眼镜吗?”
“你是谁啊?”鬼娃娃阴森森的质问里满含排外的不悦。
“WOW,里面NPC小鬼做得好逼真啊。”小巧由衷感叹。
周遭温度直降,吕安如心里一沉,先应句:“她是我堂妹,自己人。”
连续使劲揉眼睛,揉得眼睛发疼,总算看清眼前一人一鬼。
箍住小巧手,给她拉到一边,低声喝问:“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能进来吗?这里是哪啊?”小巧兴奋地四处张望,根本不像被学习折磨到想死的悲催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