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透我的笑脸,我也能看穿他的,虚假伪装。”
“是吗?”游然对她的文艺滤镜表示很无语,“就你这假笑水平,我也能看穿,真的。”
“而且怎么说许彦臣也是我的弟弟,”游然挑眉,“他不是你自以为是想接近的白鼠,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想接触谁,愿意接触谁都不是你能控制的。”
“许游君……别以为你是他姐姐就有资格说这种话。”
戴钰依旧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但牙齿却在暗暗使劲。
游然见戴钰被激起怒火,预感自己离真相又更近了一步,她假装生气地问道:“我和他一起长大,怎么就没资格说了?”
“因为最不懂他的人,就是你,”戴钰冷笑一声,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你不学无术,自甘堕落,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不配得到他的爱?
许彦臣很爱许游君吗?
如果是梦中初次相见的话,游然还能相信,但经历了昨晚的噩梦之后,她只觉得这是个笑话。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许游君,但这副身体却能实实在在影响到她的情绪。
在磅礴大雨里,在血腥泥土间,他冰冷的眼眸远远望向自己,像从天而降的玻璃罩,将她塑封进永远飘雪的水晶球里。
如果他的爱是收藏者对蝴蝶标本的喜爱,那她该庆幸这具身体逃的够快。
“你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游然的脸色也冷上了几分,“首先,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你想象的那么相亲相爱,就算有那也是小时候的情谊,后来大家也都变了。其次,不管我多自甘堕落,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姐姐,”
“他只是身体残疾,但精神很健全,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
游然特意停顿了一下。
“你都不该去干涉他的生活和人生。”
“……我干涉了他的生活?”
听到这话的戴钰皱着眉头,神情有些疑惑和迷茫,似乎是第一次从别人口确认自己在做什么。
“我干涉了他的生活,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还有别人说过这话?游然有些吃惊。
“我跟许彦臣说过,我懂他。”
戴钰低垂着头,眼里一片落寞,“我懂他和他的蝴蝶,那就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只有我知道,他的初衷只是想要抓住面前那只蝴蝶而已……”
“我没有要干涉他的生活,我只是要帮他,帮他从虚幻的蝴蝶梦里走出来。”戴钰痛苦地解释道。
游然在一旁皱紧眉头……戴钰讲的太过抽象,她很难理解其中的意思。
但显然戴钰并不在意对方听没听懂,只是继续自说自话道:
“之后我摔碎了他的标本,把她丑陋的一面展示给他,让他看清无论他再怎么喜欢,抓上成千上万遍,那东西本质也只是个昆虫罢了。”
“但他说不要我管,还让我滚出他的房间……”
说道此处,戴钰怅然若失。
游然忽然想起来,胡安琪曾经撞见他们二人吵架的场景,许彦臣还要她“滚”来着,原来是为了这事。
……不过就是个蝴蝶标本,许彦臣真的为此发了那么大火吗?
不不,不可能这么浅显,她总觉得戴钰的话暗有所指。
难道她说的“蝴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蝴蝶,而是指的……许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