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盯着她的贺晏清立即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一扯一压间,便将她再次死死按在了身侧的座椅上。
你,给我,放乖点。
游光蒲读出了对方的唇语,但她还是无法控制的望向被布幔挡住的地方。
两人这一番折腾下来,动静虽说不大,但杨万里就站在外面,听得也是一清二楚,他当下就产生了一丝怀疑。
“贺大人,是身体不舒服吗?”
“身体无碍,”贺晏清声音里带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如果无事的话,杨给事请先回吧。”
杨万里顿觉其中有诈,以他对贺晏清的了解,此人爱在言语上站上风,不会轻易放过嘲弄人的机会,而今日却十分反常。
而且还有更可疑的地方,他今日乘坐的是一辆外无饰物的普通马车,而不是平日那辆八面威风的官轿,就连驾车的车夫,身段气质看着也十分不一般。
在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后,杨万里一改之前的严肃,开始同贺晏清假模假样地寒暄起来。
“杨某倒是不急,只是贺大人怎么突然改乘马车了,是要临时去什么地方吗?急匆匆的连面都不露。”
贺晏清很快便心下了然,杨万里如此不依不饶,一定是之前闹得动静引起了他的怀疑。
如果被杨万里知道,此刻他的马车上还有一名涉事太监,他一定会以私自带走朝堂囚犯的罪责参他一本,那可就麻烦了……
“杨给事想多了。”
他语气轻松,背地却用力地捏了捏游光蒲的后脖颈。
“……本座只是想着,如今还能去湖边赏一圈桂花,冬日来临可就没机会了。”
游光蒲也早已醒过神来,如今计划还没实现,她绝对不能为了与杨万里相认而功亏一篑。
她轻轻拍了拍贺晏清的膝盖,示意对方放开自己,她有办法应对。
贺晏清狐疑地看了她片刻,最终还是放开了钳住她的手。
脖颈上的力道一松,游光蒲缓缓站起身,大着胆子坐到了贺晏清的身上,手臂也虚环在对方背部。
这动作十分放肆,就连一向经多见广的贺晏清都怔愣了一瞬。
他猛地看向游光蒲的眼睛,但对方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直直地望着他身后的车板,耳朵尖红的厉害。
“你……”
贺晏清很是震惊……
这个肮脏的男人居然敢坐到他身上?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居然会允许这个男人坐到自己身上!
虽说他猜到了对方此举的真实意图,且现下也不得不配合,但他依旧惊异于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立即推开他。
难道说……他的洁癖还有的救?
杨万里自是不知马车内发生了何事,他只听得贺晏清的一声轻呼,觉得时机正好,趁那车夫不注意,飞身上前撩开了布幔一角。
他手上动作迅猛,嘴里却还关切地问道:
“贺大人可还好,马车上可藏有贼人?”
藏没藏贼人,其实在撩开布幔的那一刻,杨万里便知晓了。
但他是万万没想到,一向自命清高的贺指挥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小倌在车内搂搂抱抱!
那小倌虽外罩男衣,但那轻薄的材质一眼便能看到内里的女服,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杨万里铁青着脸,厌恶地合上了布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