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不愿看到,一位仁人志士就这样在狱中孤苦一生。
想到此,游光蒲脸上也多了分喜色,“只要杨应平从中说和,周生元此生说不定还能和家人团聚!”
“哼……杨应平……”
贺晏清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无情搁下,“你就这么相信他?”
“当然!”
游光蒲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毕竟他从不结党营私。”
而且还是她父亲最信赖的友人。
“哦?”贺晏清微眯起眼睛,探究地在游光蒲脸上环视一圈,咬牙说道:“阿菩,你有时……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他凑近游光蒲,眉毛轻佻,活像个蛊惑人心的魔头。
“你就没想过,李鹤立死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吗?”
游光蒲眼神一紧,几乎瞬间反驳道:“不会的,没有了李鹤立的阻拦,东厂如日中天,东厂才是最大受益者!”
比起语速急切的游光蒲来说,贺晏清则要显得慢条斯理许多。
“……那取代李鹤立,成为新首辅的杨应平,难道就不是了吗?”
游光蒲无法回答,只能盯着他,胸口起伏不定。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对方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叔,是杨万里的父亲,是父亲举杯对谈的挚友,他不可能,也不应该……
“阿菩。”
贺晏清将大手按在游光蒲脑袋上,迫使她看着自己,随即露出了一个残酷冷血的笑意。
“你没有站到过那个位置,你不知道权力的吸引,足以改变一个人。”
游光蒲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拂去了贺晏清压在自己头上的手掌。
“是啊……阿菩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公公,哪儿有大人说这些话的底气。”
话毕,游光蒲愤然转身出了房间。
船上站着本就不稳,游光蒲心绪烦躁走的急,冷不丁就撞到了转角站着的周汶。
“实在对不住!”
游光蒲捂着自己撞到栏杆上的腰,去扶被她撞到地上的周汶。
谁知这位周小姐看着柔弱,重量倒是不小,游光蒲很花了些力气才将对方拉起来。
周汶退后几步,似乎有些羞怯,“……是小女不该站在此处,妨碍公子的,小女这便回去。”
见她拔腿要走,游光蒲眼尖地看到地上掉了一把扇子。
“等等,”她连忙叫住对方,俯身捡起扇子递了过去,“周姑娘,这是你调的吗?”
隔着白纱帽,游光蒲似乎看到对方笑了。
周汶:“多谢公子,这是小女极重要的物件,真的多谢!”
直到周汶的身影消失在船舱尽头,游光蒲又回想了一遍刚才的事情,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
……周汶的那把扇子,为何与她曾在贺晏清书房见过的扇子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