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凤执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某一日他一定会带着自己喜欢的人来见眼前的人。
他这样想着。
“舅舅,今日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您自己多保重。”凤执一望着面前的男子,恭敬行了一礼,转过身去正欲离开。
凤睿帝眼见他说走就走,半点不带迟疑,反应过来及时唤住了他。
“这是属于凤氏最为隐秘的青龙令,可调配凤氏遍布北境的各方势力。这青龙令共有两块,一块在舅舅这里,另一块之前已经给了太子。”
“这一块舅舅留给你。”
“你拿着它总归对你有用。收好它,就当是舅舅送你的及冠礼物。”凤睿帝从御案之上拿过一个盒子递到凤执一手里。
凤执一只觉手中的这块青龙令沉甸甸的,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心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感动。
眼前的人对他的信任和爱护,他即使做再多也无法报答一二。他哪里会不懂,凤睿帝对他的疼爱一点都不比他爹袁无眷少。
可此时他不欲说太多,只将满腔的的感激之情放在了心里。
“您保重。”
凤执一朝凤睿帝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淳景宫。
凤睿帝望着凤执一的背影,一时有些伤感,良久才收起心里的不舍走到御座前坐了下来。
侯在殿外的褔满见两位主子说完话,这才微躬着身子走进门来。
望了眼坐在高座上威严尊贵的人,只觉迫人不敢逼视。但他毕竟伺候了凤睿帝十几年,多少还是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的。于是扬起唇角含蓄地笑了笑。
“主子,郡王殿下离开时特意嘱咐老奴要用心伺候您,郡王殿下如今是越加懂事啦,也不枉主子您这些年对他的看重。”
凤睿帝原本沉冷的面色果然因这句话而柔和了几分。
“孤晓得这孩子是个好的。他从小就喜欢跟着孤,也喜欢跟孤亲近,若不是他娘将他送去他爹身边。他也不会跟孤生分了。”
“这些年孤想起这些事,心里头总觉得不太舒坦。”
“这几个孩子中,也就只有执一最肖似孤。可惜执一他啊,他不是孤的亲子,若不然孤百年之后将这凤氏江山托付于他,也就没有遗憾了!”
“不过,是外甥也不错,也省得和那几个一样,年纪越大心也渐渐大了。”
“亲人之间就不应该掺杂些旁的糟心令人失望的事儿。执一这孩子虽矜傲,偏执了些,但对自己身边的人纯澈真挚,这一点尤其难得。”
褔满低着头也不应话,这种时候他最知道自己该是一副什么姿态。在皇宫中行走有些话是说不得的,祸从口出他最是明白。
他面前的是这北境顶顶尊贵的人,口里念叨的也是这皇宫里头一等一的贵人,父亲说道儿子,纵使千万个不好那也是天家自己的事,他一个奴才哪里能说半个字。
凤睿帝最欣赏的就是褔满的本分,瞥了眼低着头恭敬站在下方沉默不语的人,凤睿帝才又专注于案几上的奏则中去了。
褔满垂首立在原地没有动作,他知道他家主子方才在打量他,面对心思难测的帝王,他自是一步也不敢行差踏错。帝王的信任从来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仗之伤人,但稍有不慎也会波及己身。
上云京东边的成武门外有一处热闹的酒馆,虽是经营着酒水生意,其实那里的菜食要更受欢迎。
因已接近傍晚,酒馆处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只听一阵马儿嘶鸣声响起,一人一骑呼啸如风一般从酒馆门口急行而过。
众人还未看清楚那白马上的人影,就见一道绿色的残影手执马鞭扬声一喝,骑在一匹枣红马上自他们眼前掠过。
“凤执一,你等等我啊。”
“你才刚回来,我都没有好好跟你说上一句话,你就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