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会舍得那金尊玉贵,热闹繁华,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住着。不是脑袋进水,就是傻。”
凤执一不置可否,不经意抬眸瞥了碎碎念的林醉一眼。
“说不好真就有你口中那样傻的人。”
林醉闻言脑中灵机一动,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一样,侧过身望着眼前被面具遮住了表情的人,拧着眉心狐疑道:“执一,你老实告诉兄弟,你可是遇着了喜欢的人了。这次见面就发现你不太对劲,总瞧着比以往深沉了许多,整日还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神神秘秘的模样。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可不能瞒我。”
凤执一放下手里的书卷,没理会一脸急切的某人,只下了榻走到临窗的位置掀开卷帘,看着外头的雨幕唤了一声。
“迟英。”
很快的就有一男子骑着马到了车窗边上。
“主子有何吩咐。”
凤执一见对方被雨水浸得湿淋淋的样子,顿了片刻。
“前头可是弱水坞。”
迟英点了点头,回道。“禀主子,前头的确就是弱水坞了。”
“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你去知会他们,今日就先在弱水坞停留一晚,明日再出发。”
凤执一说完便放下卷帘,又回到自己的卧榻上坐了下来。
迟英向来唯凤执一之命是从,自然不敢耽搁,立即便策了马到队伍前头去了。
凤执一端坐在榻上,这会儿也没有了看书的心思,听着外头雨水敲打在马车壁上的声音,心中不知为何就格外纷乱起来。
“阿愿,此时的你正在做什么,你那里可有下雨,是否有一处温暖的地方供你歇息。你为何不愿留在我身边。”
“曾经不懂相思的滋味。而今才知道相思就是让你明白你有多爱一个人。”
林醉望着沉默的凤执一,有些欲言又止,末了还是闭上了眼睛决定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一行人从马上下来站在雨中,等候凤执一和林醉从马车内下来。
凤执一首先掀了帘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等在雨中的众人,望了眼不远处的弱水坞,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
众人这才垂首领命跟在凤执一身后,朝弱水坞大门的方向行去。
林醉见人都走了,才慢慢悠悠地撑开一把从马车里找到的油纸伞,飞身而下。
“真是糟糕的天气,把小爷这身好看的衣裳都给打湿了。”
北境不比南境四季分明,北境的冬天比较长,十一月的时候便进入冷冬,夏季也比较短,即使是在六月日头也不会特别盛。但北境的春却相对比较温暖,现正是四月初,看得出弱水坞院子里头的几株织锦花才落不久,那茂盛的枝丫上只剩些绿衣盎然的叶子,尽管此时风雨肆虐,却没有半点萎靡之态。
弱水坞虽已荒废无人打理,但所有陈设保存的都比较完好,仍可看出一些昔日人间烟火的气息,还有和美的景象。
此时的凤执一林醉一行人全都聚在大厅内,因为久未住人自是有些杂乱,迟英领着人极快地整理布置了一番,还算宽敞的地方,总算也能安心落脚休息了。
迟英寻了一火盆点找了些干柴上了火,不一会儿周遭便亮堂了许多,温暖了许多。
青龙卫系好马回来,在凤执一的吩咐下围着中间的火盘席地坐了下来。好在之前早已清出了一块地方,十几个人围坐一处倒不算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