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潺一瞧对方彻底无视了她,还将她心爱的流风洄雨扔在地上,立时便怒了。
“你,你别太欺人太甚。”
衣重云此时好像才注意到她,不解地将她望着。
“在下怎么又惹到姑娘你了了。”
“都说了女儿家不宜动怒,孟姑娘为何偏偏就不相信呢。”
“好好的一张脸添了皱纹可就不美了,这里是没有镜子,要不然真想让孟姑娘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怒发冲冠也不过如此了。”
孟潺心中一梗,觉得自己真的有被对方的言语刺到。她很怀疑自己到最后极可能不是因为武功不济输给对方,而是嘴巴不及对方利索,生生被气到吐血以致不战而败。
“有没有人说过你叽叽喳喳的很讨人厌啊。”
“谁允许你姑娘姑娘的叫我了。”
孟潺伸手轻扶着额角,抬眼看着面前那张略带笑意的脸。
“有的。”
“这人不就是孟姑娘你吗,只是我不懂你何故要问我,这样不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你不就是姑娘家嘛,难道不是的。或许是我眼拙,看不出眼前人其实男扮女装的。”
孟潺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眼前的男子分明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在对方面前她平时的伶牙俐齿突然就使不上了,一向自诩过人的容貌似乎也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若不是对方眼睛乌黑明亮灼灼有神,她几乎就要怀疑对方就是瞎的,不然对着她时怎会不心动,还要那样难为她。
“懒得与你废话。”
“别怪本座不给你机会,待会儿要是把命给丢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孟潺拿下颈间的骨笛置于唇间,慢慢吹奏起来,那声音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节,不成曲调,可一声声地犹如魔音入耳,摄魂夺魄一般侵蚀着每个人都大脑。
宁纷华早前就听过那骨笛魔音,即使那音调摄人心魄令人头痛欲裂,他却能不受其扰依然稳若青松,泰然自若。他目光一直不离容秀,仿佛周遭所有皆不存在一般。
一些人已抵挡不住地跌打在地,面目狰狞着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一些人更甚七窍流血已经昏死过去,还有一些人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凄厉怪叫着。
袁微雪关切地看向容秀,容秀正好也看向他,二人相对无言,只默契地看着彼此。
袁微雪见她面色如常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忘叮嘱道:“不要妄动内力,若实在吃力就告诉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有我在,阿愿不必因为任何事而费心伤身,一切交给我就好。”
容秀这一次没有拒绝他的关心,点了点头道:“微雪的话我记下了。”
“你自己也照顾好自己。”
“无湘,你有没有关系。”
容秀想起师无湘,于是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人,确认他是否安好。
师无湘没有回答只看着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