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河不甚在意地撇了下嘴,轻嘲一声。全然不顾前方看着他们两人面色越来越暗的宁鸿影。
宁纷华迟钝地看着面前那双向他伸出的一双洁白如玉的,纤长如玉的手,一时如遭雷击,承受不住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你……”
“你是我弟弟。”
看着眼前人与她娘亲肖似的眉眼,他心里的疑惑与震惊几乎淹没了他。
“大哥此时一定还有许多疑问。比如我的身世,又比如我们为何从未见过面。又比如为何我的容貌与你某个大哥的亲近之人有些许相似之处。”
孙长河收回手,微微一笑,如春日暖阳一树花开。
“大哥别急,长河会一一为你解惑。只要那位没有意见。”
“宝儿,你今日太放肆了,最好收敛一点。”
“别以为我纵着你,你就敢给你爹脸色看了。”
“先回去,不是还病着。”
宁鸿影嘴上虽然全是责怪的话可眼里都是毫无遮掩地心疼与关切。
“走了,跑出来做什么。脾气差不说,还娇纵,真不知道你像谁。就你那九拐十八弯的脑袋,纷华他哪里是你的对手,别在这里和他扯了,纯粹浪费时间。”
“想谈什么你们以后多的是机会。”
宁鸿影越过宁纷华走到孙长河身边一把拉了他就要就往前走。
只是少年略微一侧便躲开了宁鸿影伸来的手。
“怎么怕我说得太多让您脸上无光,在这群手下面前失了面子。”
“爹啊爹,我的好爹爹,长河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惧的。
“看来是我太高看您了。”
……
“你,宝儿,你别惹爹生气。”
宁鸿影冷冷地看着错开几步落于他身后,容颜无双,惹人怜惜的少年,望着他与记忆中那人几乎如出一辙的面容,还有少年一双脉脉含情动人心弦的双眼。
他的怒意怎么都发作不出来了。
眼前的是他精心呵护长大的宝贝啊,是生得最像那个人的孩子。他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对他疾言厉色。况且这孩子生来慧黠,最得他心,更重要的是从小体弱多病,若不是在他一路呵护备至下哪里还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软了,再也强硬不起来。
“好了,随你高兴。”
“你想说就说吧。等你说完了就回去,夜深了天凉省的冻着。”
宁纷华呆呆地看着二人之间如一对平常父子般的相处,只觉喉头哽塞,他以为的冷漠无情的父亲,无心无情的父亲竟然对一个少年如此低声下气,而且那般纵容。
那他宁纷华算什么,此时的他只觉自己更像个笑话了。
“大哥何必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难道在羡慕,或者嫉妒。”
“你想要的我还不稀罕。”
“有什么的,人啊就是骨头贱,我恨不得从未出生。也不愿做宁鸿影的儿子,从我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一个耻辱,是孙家的耻辱,是我自己的耻辱。”
“那么多年我以为我是肩负孙家兴衰的小侯爷,可这个人将我的一切都给颠覆了。”
“我从前有多么尊敬他这个师傅,现在就有多恨他。”
“原来我只不过是他跟我娘悖论生下的逆子,死了倒还干净了。”
……
“你,你给我住口,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你是爹的宝贝。不是什么逆子。有爹在,你就不会死。”
“你也休想一死了之。”
“否则,你娘也得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