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娘一个体面,让人将她好好安葬。至于溟叔,无悔叔已命人将他安葬在了辉叔墓边。他活着的时候满心凄苦,不得快活,如今他走了我唯愿他能清净一些。”
“想来他是不愿与你母亲合葬一处的。”
袁微雪站在石室的过道处,在踏上石阶离去时停下脚步,淡淡道。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呜咽,袁微雪也没有回头只面色沉静地步上石阶飘然离去。
袁微雪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殷绚眼中所剩无几的光亮,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曾经他执着的贪念的仿佛都是幻梦一场,如泡沫般顷刻间土崩瓦解,随着亲人的相继离去,他才陡然发觉如今他只是孑然一人。他们都抛下他走了,他不再是他们心里最放不下的人,不知不觉中他就失去了所有。
“我错了吗,有没有人告诉我。”
“娘,你醒醒,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对我失望了,甚至已经绝望了。”
“可是没有人教过我去爱,怎么去爱,也没有人跟我说你要珍惜眼前。”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袁微雪,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你且看着,再怎么痛苦我也会熬到你比我先死的那一天。”
……
容秀带着乌童一路只偶有停歇,不久就到了枉生崖附近,要不是身边有乌童,她也许真会感到些许孤单了。毕竟之前来时她身边还有袁微雪,有其他人在,马车里有活泼的小离在沿途也多是热闹的。
其实她是习惯了一个人的,也并不害怕寂寞,只是刚刚才与袁微雪分别她心里难免会有些空空的没有着落。
枉生崖上的一物一景似乎依然如昨,想当初她与微雪从这涯底深处重见天日,她那般绝然而然转身离开,与袁微雪分道扬镳,她原本是打算再不与他相见的,可命运还是让他们重新相聚在了一起。
容秀忆起当日袁微雪失落黯然的眼神,突然就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有时候伤了对方的心,且是她故意为之,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难过,谁会愿意去伤害自己爱的人呢。
“乌童,我好像真的很坏。”
“我舍不得将他让给任何人,只要一想到有一日他身边的人是别人我连呼吸都会刺痛起来。”
“我不想死。”
此时的容秀无疑是脆弱的,只是她这样脆弱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是绝对见不着的,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在旁人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乌童睁着一双竖瞳看着容秀,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低落的情绪,伸着自己的大脑袋在容秀手臂上轻轻蹭了下,那模样看上去无端带着几分无辜天真的意味。虽然它实际上是个颇有些具有威吓性的庞然巨物。
“我没事的,不要担心。”
“傻乌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