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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何就笃定无湘一定会前来望春阁。”
“大哥方才连一个信物都没有向我要过,单只凭不相识的人几句话,无湘他没有那么傻会以身犯险的。”
谢檀斜睨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只微微一侧单脚放在榻上,而后倚于榻上的靠枕之上,那在别人做来略显粗野的动作,放在他身上却有几分野性与洒脱。
容秀见谢檀不语,只从软榻边的暗格中取出一物来拿在手中摩挲转动着,那不知是一串何物的紫色念珠于那如白玉温润的指尖穿梭着,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容秀看着也不禁出了会儿神。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若他真的在意你,珍视你,即使有诸多的不确定,危险,只要他心里有你就一定会前来赴约。”
“我不是笃定,我只是在衡量他值不值得秀秀这般看重他,若他在事关你的事上还瞻前顾后,左右摇摆,没有奋不顾身的决心,那这样的弟弟不要也罢。”
“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自作主张。”
“再者聪慧如你,也该知道大哥这样做自有道理。”
“你该相信自己的眼光才是。”
“若是足够了解,我相信他也一定会来赴约。毕竟你不是那种轻易与人相交之人,若不是信任对方,你不会道出自己与师无湘之间的姐弟关系。”
“你二人既能成为姐弟,又哪里需要拘泥于信物的证明。”
谢檀悦耳的语音平静舒缓如空谷清吟,不仅只入耳,还可入心。不得不承认谢檀所言也恰恰符合了容秀心中所想。她对师无湘是极信任的,也相信他明日一定会准时至望春阁与她相见。好像待在眼前的这个人身边,她就莫名的会觉得很安定,这种安定让她贪念也令她心生抗拒,如此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没有防备在她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也是极危险的事情。
至少她不愿对除了袁微雪之外的任何人这样放任自己,表露最真实最真性情的那一面,或是信任倚赖对方。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如一个迷般又似梦非梦的存在。
“秀秀又在胡思乱想了。”
“你这样理智的性格也好,也不好。至少在我面前你不必时时紧绷着,放松一些也未尝不可。我说过不会伤害你。”
“给你。”
“这串十舍潋滟紫婆罗有安神宁心之力,你常戴在身边于你身体有益,留着它吧,你也看到了这串念珠只适合女子佩戴,大哥的东西即使放在那里落灰也不会送给哪个人的。”
“可你不同,你叫我一声大哥,大哥自然是要为你的身体状况多考虑的。”
尽管对方一脸和气,可容秀还是听出了谢檀话中的不容拒绝,想了想容秀还是伸手将那似有琉光温润如玉的念珠接过置于掌中,低头凝视着。
“眼前的人为何要处处为她着想呢。”
容秀说不清心里复杂难言的滋味,淡淡地道了声谢。
“谢谢。”
“我会好好收着。”